一床棉被遮盖着如此而已。就像夏天你就是扒光了衣服也还是热得不行。怎么办呢?谁见过光着身子上大街的人?明知道穿上衣服是‘假’可你还得把它当成真也不能不穿衣服。因为只有穿上了它你才是个‘人’。”
雍正这里正在长篇大论地说着就见高无庸在外边伸着个头。便厉声问道“什么事?”
“回皇上二爷…他他不中用了但还没有咽气…太医院和侍候他的人全都来了。”
雍正心里格登一下便说“让他们都进来回话!”
那个太医冻得嘴唇乌青磕了头便结结巴巴地说“前七天头里我们就报了二爷病危的消息。太医院去了三个医正为他诊脉昨天夜里他就三焦不聚脉象也不可扶…”
“你是在显摆能耐还是在报王子的病情!”雍正厉声斥责着“快说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那御医吓得机灵了一下又连忙说“回禀皇上王爷现如今已经是到了回光返照之时最多也只能支撑两个时辰…”
雍正点了点头又问随同来的太监“你们爷有什么话?”
“王爷他只是流着泪看着他的世子没有什么嘱咐的话。他指着柜子上的经书吩咐奴才说‘我死后把经书全部献给皇上。皇上是佛爷转世他一生最爱见的就是经书…’。”
雍正在心里头轻轻地叫了一声“二哥你…”他已是泪如雨下了。几十年的恩恩怨怨风风雨雨一下子全都涌上他的心头。听着二哥这临终遗言他更是五内俱焚。乔引娣自入官以来还从来没见过皇上这样伤心哪。她连忙拧了把热毛巾送了上来。雍正接过揩了一下脸问“二哥早年的太子銮驾现在还有吗?”
允祥回答道“原先都在毓庆宫里封着年代久了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缝。修补一下大概还能用。”
雍正点头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慰二哥的心!高无庸传旨给毓庆宫立刻启封并把当年的太子銮驾抬到允礽那里。在他咽气之前一定让他亲眼看到。传话给允礽就说朕的旨意他死后仍用太子之礼送他。”
“扎!”
雍正断喝一声“一个时辰内办不下这差使你的寿限也就到了!”
“扎!”高无庸连滚带爬地跑了。
雍正沉吟了一下又说“朕思念二哥本来想自己亲自为他送终的可是又不愿意让他以臣子之礼来待朕。弘历去也不大合适因为马上就要说到岳钟麒进军的事了。这样吧弘时你替朕跑一趟吧。”
弘时听父皇这话音似乎有点更看重弘历。但又一转念这一去就是代天子亲临身份也并不寒碜。便打了一躬说“儿臣遵旨。儿臣想说一句‘请二伯伯静养珍摄早点用药也不是没有指望的。皇阿玛说等二伯伯大安了还要召您去玉泉山上品尝泉水呢’。儿臣觉得这样说更能安慰二伯临终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