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朕大动肝火并不是因为孙嘉淦说了‘亲骨肉’的话而是因为他敢言别人之不敢!朕当时怒是看到了他的‘停纳捐’觉得他也是为读书人说话。后来朕仔细看看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再说他的奏折也没有同任何人商量。他无愧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大丈夫!他一片忠正之心直透纸背。哪怕他的措词再激烈朕也能受得了也照样升他的官!不能这样做没有这样的度量就不算是个好皇帝。”他回过头来看着弘历说“你也这样的度量懂吗?因为从今日起你就要以太子的身份来办事了。习孙嘉淦为臣之心也习朕的为君之道!”
弘历万万没有想到雍正竟然当面以太子相许心里突然狂跳不止。他连忙双膝跪倒叩头说道“皇阿玛春秋正盛您这话儿臣万万不敢当!从儿臣自身说阿玛也不应当说出这话来。先帝立嫡太早以致兄弟相争至今余波难熄史鉴可畏呀!”
雍正眼下的神情似乎是十分倦怠但也十分平静。他长叹一声说“你不知道昨天夜里这里是通宵的热闹啊!弘昼、方苞、张廷玉和鄂尔泰刚刚才出去。此刻朱轼和图里琛他们正在抄捡弘时的那个贼窝子哪!”
弘历吓了一跳“啊?”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更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雍正嘴里说出来的。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结结巴巴地问“三哥他…”
就在这时高无庸一挑帘子走了进来弘历瞧他的眼圈都红了显然也是一夜没睡。他跪下刚要说话雍正就问“黄振国和6生楠都处置掉了?在哪里杀的?”
“回万岁他们已经杀掉了。奴才遵旨在午门外问了话又带他们去菜市口动的刑。黄振国说‘辜负国恩罪有应得’;6生楠说‘想不到一章竟送了自己的性命’。”
“李绂和谢济世呢?”
“回皇上李绂是奴才亲自问的话。奴才问他‘你知道了镜的好处吗’?”高无庸看着雍正的脸色在说着“李绂说‘臣至死也不认为镜是好人’!——谢济世奴才也是问的这话可他说的奴才不懂。他说‘镜是今天的周兴和来俊臣’。奴才让他说清楚些他却说‘我没理由让你这狗杀才听懂’!奴才也就回来了。”
雍正的脸上似喜又似悲他长叹一声说“你哪能懂得他的话那周兴和来俊臣都是武则天时代的酷吏呀!传旨李绂革去顶戴职衔戴罪去修《八旗通志》归方苞管辖;谢济世往阿尔泰军中效力行走。”
弘历忙在一边说“皇上阿尔泰离中原万里之遥又是蛮荒不毛之地。谢济弱书生怎么能受得了那个苦?还求皇上开恩。”
雍正笑了“那里不像你想的那么糟平郡王福彭就驻军在那里。他早就夸赞谢济世问和人品不会给谢济世亏吃的。放到别的地方下头的官员不知他是犯了什么大罪就会任意地作践他或者千方百计地找他的毛病。到那时你说朕是杀也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