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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2/2)

一日刘刺史发下一起盗犯,律该充军,要发往平驿、潞州府收。恐山西地面有失,当堂就了叔宝、樊虎二人押解,樊虎解往平驿发,秦琼解往潞州投递。叔宝忙回家中,收拾行李,拜别母亲妻,同樊虎将一起人犯,解到长安司挂号,然后向山西发。

樊虎见叔宝去了,自想:“在官府面前,夸了,不料他不肯。我今再往他家去说,且看他如何。”遂走到秦家来。只见宁夫人在堂前,樊虎作了揖,把前事一一告诉,又把叔宝推辞的话,述了一遍。宁夫人:“官也非容易,祖上有甚荫袭,也想将就靠他。”樊虎:“一刀一枪的事业,谁不愿为?奈时机未至,只得将就从权,哥哥偏偏不肯!”忽叔宝从里面走:“母亲不要听他。”宁夫人:“你虽志大,但樊哥哥的话,我想也是。且由此,也未可知。况你祖也是东卫土,从来人不可料,不宜固执。”叔宝是个孝顺的,只得诺诺连声:“是。”樊虎见允了,:“如此,明日我来约会哥哥同去。”次日两人同见刺史,刺史问:“你是秦琼么?”叔宝:“小人就是秦琼。”刺史又:“我闻你是个豪杰,今就与你个都,你须小心任事。”叔宝叩谢了来。

叔宝就到槽边细看,那一见叔主,把领鬃一扇,双圆睁,卓荦之状,如见故主一般。叔宝知是一匹好,就对闰甫:“此待弟牧养了吧?”樊虎笑:“哥哥如何要这匹瘦?”叔宝微笑不言。贾闰甫:“既然叔宝兄此坐骑,即当相赠。”遂备酒与叔宝相贺,尽醉而散。

这时正值暮秋天气,西风飒飒,一日行到长安上,离长安五十里,有一山名临潼山,十分险峻,上有伍相国神祠。叔宝对樊虎:“我闻伍胥,昔日为明辅,挟制诸侯,临潼会上,举鼎千斤,名震海宇。今山上有祠,我上去瞻仰一番,你可代我押着人犯,到临潼关外等我。”樊虎应诺,就把人犯带过岗,自到关去了。不知叔宝在临潼山上又作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叔宝带这匹黄骠回家,不上十月,养得十分,人人皆夸奖叔宝好力。叔宝奉公缉盗,远近谁不羡慕,都愿和他结,因此山东一省,皆知叔宝是个豪杰。

捕快,听人使唤,拿得贼是他的功,起得赃是他的钱,至于尽心竭力,拿着贼盗,他暗地得钱卖放了,反坐个诬良的罪名。若一味掇,狐假虎威,诈害良民,这便是畜生所为。你想这捕快,劝我当他则甚。”言讫,遂怫然回去。

樊虎:“哥哥当差,须要好脚力。”叔宝:“如此,我们就到贾闰甫行中去看看。”二人迳到行内,贾闰甫拱手:“恭喜,恭喜,还不曾奉贺。”叔宝:“何喜要贺?不过奉母命耳!但今新充差役,恐早晚有差,要寻个脚力,故特专到你这边来。”闰甫:“昨日新到了四百匹,就凭秦兄选择便了。”言讫,就引二人到后面来看,果然到了四百匹好。贾闰甫、樊虎两个这一匹好,那一匹。叔宝只不中怠,踱来踱去,忽听后边槽嘶,叔宝举目观看,却是一匹羸瘦黄骠八尺,却是。叔宝问:“此如何这般瘦?”闰甫:“这是关西客贩来,到此三月,上料喂养,只是落膘不起,谁肯要它?那客人不肯眈搁、小弟这里称了三十两价与他,两月前起去了。此又养了两月,仍是这样羸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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