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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2/3)

那朝奉是认得的,我遇赦放。送我一两银作贺,不收当。这竹是一个朋友送与我本钱的。”程母闻言大喜:“你今再去买一把小竹刀来,待我连夜些柴扒起来,明日清早,好与你拿到市上去卖。”咬金即将这一两银,去买一把刀,一担柴,几斗米,称了些,沽了些酒,回到家中,烧煮起来,吃个醉饱。程母削起竹来,叫咬金去睡。咬金:“母亲辛苦,孩儿怎生睡得?”便陪他母亲直到四更,成了十个柴扒,方才去睡。未到天明,程母起来,煮好了饭,叫咬金起来吃了,咬金问:“母亲,这个柴扒,要卖多少价钱一个?”程母:“每个扒,要讨五分,三分就好卖了。”咬金答应,背了柴扒,一直往市镇上来。

他二人挽手了店门,行到庄上,只见四下里人家稀少,团团都是峻岭山,树木丛茂。得庄门,到了堂上,那人吩咐家丁,请好汉用香汤休浴,换了衣中,堂来见礼,又吩咐摆酒。不多时,咬金换了衣冠,整整齐齐,来至中堂见礼,分宾主坐定。

正打之间,忽见一个大汉,分开旁观众人,赶门内,叫一声:“好汉息怒,有话好好的说,不必动手。”咬金回一看,见这个人长九尺,面加满月,目若寒星,颏下微有髭须,线紫巾,穿绿战袍,像是个好汉,便说:“若非老兄解劝,我就打死了这娘贼,方肯休。”那人叫老儿老婆放好扶梯下来,陪咬金的罪,又叫家丁取十两银与了他,就对咬金:“请仁兄到敝庄上,可另有话说。”言讫,就挽咬金的手要走。咬金说:“我还有十个柴扒要拿了去。”那人:“赏了这老儿吧。”咬金:“便宜了他!”

那人问:“不知长兄尊姓大名?家居何?府上还有何人?”咬金:“小可姓程名咬金,字知节,斑鸠镇人。自幼丧父,只有老母在堂。请问仁兄姓大名?”那人:“小弟姓尤,名通,字俊达,祖居此地。向来外,以卖珠宝为业,近因年荒过,盗贼频多,难以行动。今见兄长如此英雄,意合兄个伙计,去卖珠宝,不知兄意下如何?”咬金闻言,起就走。尤俊达忙扯住:“兄长为何不言就走?”咬金:“你真是个痴,我是卖柴扒的,那里有本钱,与你合伙,去卖珠宝?”俊达笑:“小弟不是要你本钱

到了市中,两边开店的人见了他,都收店关门。咬金放下扒儿,等人来买。不想镇上这些人,都知他厉害,准敢来买?就要买的,看见他也躲避开去。咬金直等到下午,不见人来买,心中一想:“要等一个面人来,扯住他买,不怕他不买。”主意已定,又等了一回,再不见个人影,肚中饥饿,思:“且去酒店内,吃他一顿,再作计较。”背了柴扒,要往酒店里去,众店看见,各各闭。直到市梢尽,却有一所村酒店,原来那店中老儿老婆两个,是别新移来居住的。这情形他们那里知?一见咬金走店来,便问:“官人要吃酒么?”咬金:“是。”放下柴扒,向一坐了。那婆连忙起酒来,老儿切了一盘,并碗,拿到咬金面前,婆送酒过来,咬金放开大嘴,只顾吃,不一时,把一壶酒,一盘,吃得罄尽。抹抹嘴,取了柴扒,往外便走。老儿:“官人吃了酒,酒钱呢?”咬金:“今日不曾带来,明日还你,吧!”老儿赶来,一声喊,一把扯住,将他旧布衫扯破。咬金大怒,抛下柴扒,回打下一掌,把老儿打得一个发昏,跌店里去。那老婆大声叫屈,惹得咬金发,登的一脚,把锅灶踢翻,双手一掀,把架上碗盏件,一齐打碎。老儿老婆见不是路,奔上楼去,将扶梯扯了上去,大叫:“地方救命!”此时外边的人,见是程咬金撒泼,谁敢上前来劝?咬金把店中桌凳,打个罄尽,喝一声:“娘贼,你不下来,我把这间牢房打坍,不怕你不下来!”登的一脚,踢在中央上,把房震得动。老儿老婆在楼上吓慌,大叫:“爷爷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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