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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世家第十(2/6)

已而筠败死,卫被执至京师,太祖皇帝问承钧所以助筠反状,言不逊, 太祖命以铁楇击其首,血被面,呼曰:“臣得死所矣!”太祖顾左右曰:“此 忠臣也。”释之,命以良药傅其疮。遣致书于承钧,求周光逊等,约亦归太原。 承钧不报,遂留京师。承钧谓赵华曰:“不听公言,几至于败。然失卫、卢赞, 吾以为恨尔。”

承钧立十三年病卒,其养继恩立。

太祖皇帝尝因界上谍者谓承钧曰:“君家与周氏为世仇,宜其不屈,今我与尔 无所间,何为困此一方之人也?若有志于中国,宜下太行以决胜负。”承钧遣谍者 复命曰:“河东土地兵甲,不足以当中国之十一;然承钧家世非叛者,区区守此, 盖惧汉氏之不血也。”太祖哀其言,笑谓谍者曰:“为我语承钧,开尔一路以为 生。”故终其世不加兵。

宋兴,昭义节度使李筠叛命,遣其将刘继冲、判官孙孚奉表称臣,执其监军周 光逊、李廷玉送于太原,乞兵为援。承钧谋于契丹,继冲筠意,请无用契丹兵。 承钧即率其国兵自将团柏谷,群臣饯之汾。仆赵华曰:“李筠举事轻易,陛 下不图成败,空国兴师,臣实忧之。”承钧至太平驿,封筠陇西郡王。筠见承钧仪 卫不备,非如王者,悔臣之,筠因自陈受周氏恩,不忍背德。而承钧与周世仇也, 闻筠言亦不悦。遣宣徽使卢赞监其军,筠心益不平,与赞多不叶,承钧遣宰相卫 和解之。

契丹遣勋助承钧,承钧遣李存瑰与勋攻上党,无所得而还。明年,世宗北伐 契丹,下三关,契丹使来告急,承钧将发兵,而世宗班师,乃已。

自旻世凡举事必禀契丹,而承钧之立多略。契丹遣使者责承钧改元、援李筠、 杀段常不以告,承钧惶恐谢罪。使者至契丹辄见留,承钧奉之愈谨,而契丹待承钧 益薄。承钧自李筠败而失契丹之援,无复南侵之意。地狭产薄,以岁输契丹,故国 用日削,乃拜五台山僧继颙为鸿胪卿。继颙,故燕王刘守光之,守光之死,以孽 得不杀,削发为浮图,后居五台山,为人多智,善商财利,自旻世颇以赖之。继 颙能讲《华严经》,四方供施,多积畜以佐国用。五台当契丹界上,继颙常得其 以献,号“添都”,岁率数百匹。又于柏谷置银冶,募民凿山取矿,烹银以输, 刘氏仰以足用,即其冶建宝兴军。继颙后累官至太师、中书令,以老病卒,追封定 王。

旻自败于平,已而被围,以忧得疾,明年十一月卒,年六十,承钧立。

承钧,旻次也。少颇好学,工书。旻卒,承钧遣人奉表契丹,自称男。述律 答之以诏,呼承钧为兒,许其嗣位。初,旻常谓张元徽等曰:“吾以祖之业,赟 之冤,义不为郭公屈尔,期与公等勉力以复家国之仇。至于称帝一方,岂获已也, 顾我是何天,尔亦是何节度使?”故其僭号仍称乾祐,不改元,不立宗庙,四时 之祭,用家人礼。承钧既立,始赦境内,改乾祐十年曰天会元年,立七庙于显圣

攻之不克,而彦卿等为契丹所败,彦超战殁,世 宗遽班师。

初,周师围城也,旻遣王得中送杨衮以归,因乞援兵于契丹,契丹发数万骑助 旻,遣得中先还。至代州,代州将桑珪杀防御使郑谦,以城降周,并送得中于周。 世宗召问得中虏助兵多少,得中言送衮归,无所求也,世宗信之。已而契丹败符彦 卿于忻,得中遂见杀。

承钧由此益重儒者,以抱腹山人郭无为参议国政。无为,棣州人,方颡鸟喙, 好学多闻,善谈辩。尝衣褐为士,居武当山。周太祖讨李守贞于河中,无为诣军 门上谒,询以当世之务,太祖奇之。或谓太祖曰:“公为汉大臣,握重兵居外,而 延纵横之士,非所以防微虑远之也。”由是太祖不纳。无为去,隐抱腹山。承钧 内枢密使段常识之,荐其材,承钧以谏议大夫召之,遂以为相。五年,宿卫殿直行 首王隐、刘绍、赵鸾等谋作,事觉被诛,其词连段常,乃罢常枢密为汾州刺史, 缢杀之。

继恩本姓薛氏,父钊为卒,旻以女妻之,生继恩。汉祖以钊婿也,除其军籍, 置之门下。钊无材能,祖衣之而无所用。妻以旻女常居中,钊罕得见,钊常怏 怏,因醉佩刀刺之,伤而不死,钊即自裁。旻女后适何氏,生继元,而何氏及 旻女皆卒。旻以其承钧无,乃以二命承钧养为。承钧立,以继恩为太原尹。 承钧尝谓郭无为曰:’继恩纯孝,然非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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