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鏻,唐宗属也。父洎,韶州刺史。伯父汤,咸通中为给事中。懿宗除母楚 国夫人婿为夏州刺史,汤封还制书,诏曰:“朕少失所亲,若非楚国夫人鞠养,则 无朕此
,虽非朝典,
微,愿 令事左右。”祖召见,以神
惠,甚怜之。有顷,擢为宾佐,凡有谋议,立侍 其侧。
祖素严毅,及镇太原,位望崇重,从事稀得谒见,惟逢吉日侍左右。两使 文簿,堆案盈几,左右不敢辄通,逢吉置于怀袖,俟其悦
则谘之,多见其可。
祖建号于太原,逢吉自节度判官拜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车驾至汴,朝 廷百司庶务,逢吉以为己任,参决
置,并
臆,虽有当有否,而事无留滞。会 翰林学士李涛从容侍帝,言及霸府二相,官秩未崇,逢吉旋加吏
尚书,未几,转 左仆
,监修国史。从征杜重威于鄴下,数乘醉抵辱周太祖。及
祖大渐,与杨邠、 史宏肇等卧内同受顾命。李涛与逢吉论甥舅之契,相得甚
,涛之
相,逢吉甚有 力焉。会涛上章,请
两枢密为方镇,帝怒,罢涛相,勒归私第,时论疑涛承逢吉 之风旨。先是,
祖践阼之后,逢吉与苏禹珪俱在中书,有所除拜,多违旧制,用 舍升降,率意任情,至有自白丁而升宦路、由
外而除令录者,不可胜数。
论纷 然。
祖方倚信二相,莫敢言者。逢吉尤贪财货,无所顾避,求
之士,稍有
力 者,即遣人微
风旨,许以
秩。及杨邠为相,稍夺二苏之权,自是尽敛手而已。 邠每惩二苏之失,艰于除拜,至于诸司补吏,与门胄
,一切停罢。时论以邠之 蔽,固亦由逢吉、禹珪本不能至公于
之所致也。初,
祖至汴,以故相冯
、李 崧为契丹所俘,伫于真定,乃以崧第赐逢吉,
第赐禹珪,崧于西洛有别业,亦为 逢吉所有。及真定逐契丹,崧、
归朝,崧弟屿以逢吉占据其第,时
怨言。未几, 崧以西京宅券献于逢吉,不悦。会崧有仆夫
诬告谋反,逢吉诱致其状,即告史宏 肇,令逮捕其家。逢吉遣直省吏召崧至第,即令监至侍卫狱。翌日,所司以狱辞上, 其李屿款招云:“与兄崧、弟鳷,与家僮二十人商议,比至山陵发引之时,同放火 谋
,其告是实。”盖自诬之辞也。逢吉仍以笔添注“二十人”字为“五十人”, 封下有司,尽诛崧家。时人冤之,归咎于逢吉。
逢吉文好杀,从
祖在太原时,尝因事,
祖命逢吉静狱,以祈福祐,逢吉 尽杀禁囚以报。及执朝政,尤
刑戮。朝廷患诸
盗贼,遣使捕逐,逢吉自草诏意 云:“应有贼盗,其本家及四邻同保人,并仰所在全族
斩。”或谓逢吉曰:“为 盗者族诛,犹非王法,邻保同罪,不亦甚乎?”逢吉
以为是,仅去“全族”二字。 时有郓州捕贼使臣张令柔尽杀平
县十七村民,良由此也。逢吉
侈靡,好鲜衣
,中书供膳,鄙而不
,私庖供馔,务尽甘珍。尝于私第大张酒乐以召权贵,所 费千余缗。其妻武氏卒,葬送甚盛,班行官及外州节制,有与逢吉相款洽者,皆令 赍送绫罗绢帛,以备缟素。失礼违度,一至如此。又
不拘名教,继母死不行服, 妻死未周,其
并授官秩。有庶兄自外至,不白逢吉,便见诸
,逢吉怒,且惧他 日凌弱其
息,乃密白
祖,诬以他事杖杀之。
乾祐二年秋,加守司空。周太祖之将镇鄴也,逢吉奏请落枢密使,隐帝曰: “有前例否?”逢吉奏曰:“枢密之任,方镇带之非便。”史宏肇曰:“兼带枢密, 所冀诸军禀畏。”竟从宏肇之议。宏肇怨逢吉之异己,逢吉曰:“此国家之事也, 且以内制外则顺,以外制内岂得便耶!”事虽不从,议多之。居无何,王章张饮, 会逢吉与史宏肇有谑言,大为宏肇所诟,逢吉不校,几至殴击,逢吉驰
而归,自 是将相失
。逢吉
希外任,以纾宏肇之怒,既而中辍。人问其故,逢吉曰:“苟 领一方镇,只消得史公一
分。则为”V粉矣。”李业辈恶宏肇、杨邠等,逢吉知 之,每见业等,即微以言激怒之。及宏肇等被害,逢吉不预其谋,闻变惊骇,即受 宣徽,权知枢密院事。寻令草制正授,制
,闻鄴兵至澶州乃止。事急,逢吉谓人 曰:“萧墙之变,太觉匆遽,主上若有一言见问,必不至是矣。”数夕宿于金祥殿 之东,谓天官正王
讷曰:“夜来就枕未瞑,已见李崧在傍,生人与死人相接,无 吉事也。”及周太祖自鄴至汴,官军败于刘
陂,是夕逢吉宿于七里郊,与同舍痛 饮,醉将自刎,左右止之。至曙,与隐帝同抵民舍,遂自杀。周太祖定京城,与聂 文
等同枭于北市,释其家族。其枭首之
,适当李崧冤死之地。广顺初,诏就西 京赐其
庄宅各一区。《五代史补》:
祖在河东幕府,阙书记,朝廷除前
士丘 廷
为之,以
祖有异志,恐为所累,辞疾不赴,遂改苏逢吉。未几,契丹南侵,
祖仗顺而起,兵不血刃而天下定,逢吉以佐命功,自掌书记拜中书侍郎、平章事。 逾年,廷
始选授凤翔麟游县令。过堂之日,逢吉戏之,且抚所坐椅
曰:“合是 长官坐,何故让与鄙夫耶?”廷
遂渐悚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