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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八(2/4)

李师,度密劝帝诛之。乃诏宣武、义成、武宁、横海四节度会田弘正致 讨。弘正请自黎济,合诸节度兵,宰相皆谓宜。度曰:“魏博军度黎,即叩贼 境,封畛比联,易生顾望,是自战其地。弘正、光颜素少断,士心盘桓,果不可用。 不如养威河北,须霜降落,绝刘,抵郓,以营穀,则人人殊死,贼势穷矣。” 上曰:“善。”诏弘正如度言。弘正奉诏,师果禽。

大贾张陟负五坊息钱,上命坊使杨朝汶收其家簿,阅贷钱虽已偿,悉钩止, 引数十百人,列箠胁不承。又获卢大夫逋券,捕卢坦家客责偿,久乃悟卢群券。 坦上诉,朝汶谰语:“钱禁中,何可得?”御史中丞萧俛及谏官列陈中人横恣, 度亦极言之。时方讨郓,帝曰:“姑议东军,此细事,我自办。”度曰:“兵事 不理,止山东;中人横暴,将都下。”帝不悦,徐乃悟,让朝汶曰:“以尔,使 我羞见宰相!”命杀之,而原系者。繇是京师澄肃。

相馈遗者以军法论。度视事,下令唯盗贼、斗死抵法, 余一蠲除,往来不限昼夜,民始知有生之乐。度以蔡牙卒侍帐下,或谓:“反侧未 安,不可去备。”度笑曰:“吾为彰义节度,元恶已擒,人皆吾人也!”众泣。 既而申、光平定,以总为留后。

朝,会帝以二剑付监军梁守谦,使悉诛贼将。度遇诸郾城,复与蔡,商 罪议诛。守谦请如诏,度固不然,腾奏申解,全宥者甚众。策勋金紫光禄大夫、 弘文馆大学士、上国、晋国公,三千,复知政事。

程异、皇甫镈以言财赋幸,俄得宰相。度三上书极论不可,帝不纳。自上印, 又不听。纤人始得乘罅。

穆宗即位,检校司空。硃克、王廷凑河朔,加度镇州行营招讨使。时帝 以李光颜、乌重胤爪牙将,倚以击贼,兵十余万,有所畏,无尺寸功。度既受命, 贼境,数斩将以闻。俄兼押北山诸蕃使。时元稹显结宦官魏弘简求执政,惮度复 当国,因经制军事,数居中持梗,不使有功。度恐作,即上书痛暴稹过恶。帝不 得已,罢弘简、稹近职。俄擢稹宰相,以度守司空、平章事、东都留守。谏官叩延 英,言不可罢度兵,摇众心。帝不召。于是章极论,未之省。

初,蔡平,王承宗惧,度遣辩士柏耆胁说,乃献德、棣二州,纳质。又谕程 权觐。始判沧、景、德、棣为一镇,朝廷命帅,而承宗势乃离。

会昭义监军刘承偕慢刘悟,举军哗怒,执承偕,悟拘以闻。帝怒,问度:“何 施而可?”度顿首谢:“籓臣不与政。”辞不对。帝之,度曰:“臣素知承偕怙 ,悟不能堪,尝以书诉臣。是时,中人赵弘亮在行营知状,持悟书以奏

会中人使幽、镇还,言:“军中谓度在朝,而两河诸侯忠者怀,者畏。今居 东,人人失望。”帝悟,诏度由太原朝京师。及陛见,始陈二贼畔换,受命无功, 并陈所以觐意,涕。伏未起,谒者宣旨,帝遽曰:“朕当延英待卿!” 始,议者谓度无奥援,且久外,为憸拫抑,虑帝未能明其忠。及见,辞切气怡, 卓然当天意。在位闻者皆竦,毅将贵臣至赍咨涕。旧仪,阁中群臣未退,宰相 不奏事,称贺则谒者答。帝以度勋德,故待以殊礼。度之行,移克、廷凑书,开 说谆沓,傅以大谊,二人不敢桀,皆愿罢兵。帝方忧州围,元翼,更使 度腾书布旨。或曰:“贼知度失兵柄,必背约顾望。”帝释然,乃拜度守司徒,领 淮南节度使。

帝尝语:“臣事君,当励善底公,朕恶夫树党者。”度曰:“君小人以类而 聚,未有无徒者。君之徒同德,小人之徒同恶,外甚类,中实远,在陛下观所行 则辨。”帝曰:“言者大抵若此,朕岂易辨之?”度退,喜曰:“上以为难辨则易, 以为易辨则难,君小人行判矣。”已而卒为异、镈所构,以检校尚书右仆兼门 下侍郎平章事为河东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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