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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五(2/7)

俄丐致仕,十七年卒,年七十七,赠礼尚书,谥曰献。

五年,太庙坏,天舍神主太极殿,营新庙,素服避正寝,三百不朝,犹幸东 都。伊阙男孙平上书曰:“乃正月太庙毁,此跻二帝之验也。《秋》:‘君 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今皆违之。鲁文公之二年, 跻僖于闵上,后太室坏,《秋》书其灾,说曰:‘僖虽闵兄,尝为之臣,臣居君 上,是谓失礼,故太室坏。’且兄臣于弟,犹不可跻;弟尝臣兄,乃可跻乎?庄公 薨,闵公二年而禘,《秋》非之。况大行夏崩,而太庙冬禘,不亦亟乎?太室尊 所,若曰鲁自是陵夷,堕周公之祀。太庙今坏,意者其将陵夷,堕先帝之祀乎?陛 下未祭孝和,先祭太上皇,先臣后君。昔跻兄弟上,今弟先兄祭。昔太室坏,今太 庙毁,与《秋》正同,不可不察。武后篡国,孝和中兴有功,今内主别祠,不得 立于世,亦已薄矣。夫功不可弃,君不可下,长不可轻。且臣继君,犹继父。故 禹不先鲧,周不先不窋,宋、郑不以帝乙、厉王不肖,犹尊之也,况中兴邪?晋太 康时,宣帝庙地陷梁折,又三年,太庙殿陷而及泉,更营之,梁又折。天之所谴, 非必朽而坏也。晋不承天,故及于。臣谓宜迁孝和还庙,何必违礼,下同鲁、晋 哉?”帝异其言,诏有司复议。贞节、献与博士冯宗质之曰:“天七庙,三昭三 穆,与太祖而七。父昭穆,兄弟不与焉。殷自成汤至帝乙十二君,其父世六。 《易乾凿度》曰:‘殷之帝乙六世王。’则兄弟不为世矣。殷人六庙:亲庙四,并 汤而六。殷兄弟四君,若以为世,方上毁四室,乃无祖祢,是必不然。古者繇祢极 祖,虽迭毁迭迁,而三昭穆未尝阙也。《礼》:大宗无,则立支。又曰:‘为 人后者为之。’无兄弟相为后者,故舍至亲,取远属。父曰继,兄弟曰及,兄 弟不相庙,尚矣。借有兄弟代立承统,告享不得称嗣、嗣孙,乃言伯考、伯祖, 何统绪乎?殷十二君,惟三祖、三宗,明兄弟自为别庙。汉世祖列七庙,而惠帝不 与。文、武孙昌衍,文为汉太宗。晋景帝亦文帝兄,景绝世,不列于庙。及告谥 世祖,称景为从祖。今谓晋武帝越崇其父,而庙毁及亡,何汉惠帝而享世长久乎? 七庙、五庙,明天、诸侯也;父相继,一统也;昭穆列序,重继也。礼,兄弟 相继,不得称嗣,明睿宗不父孝和,必上继宗者。偶室于庙,则为二穆,于礼 可乎?礼所不可,而使天旁绍伯考,弃己亲正统哉?孝和中兴,别建园寝,百世 不毁,尚何议哉?平猥引僖公逆祀为比,殊不知孝和升新寝,圣真方祔庙,则未 尝一日居上也。”帝语宰相召平与博士详论。博士护前言,合轧平。平援经 辩数分明,献等不能屈。苏颋右博士,故平坐贬都城尉。然诸儒以平,见 迮于礼官,不平。帝亦知其直,久不决,然卒不复中宗于庙。

帝纳之,诸儒迁延不肯置对。歆移书诮让,诸博士皆 忿恨。龚胜时为光禄大夫,见歆议,乃乞骸骨。司空师丹因大发怒,诋歆改前志, 非毁先帝所立。歆惧,为五原太守。以君宾之学,公仲之博,犹迫同门朋党之议, 卒令骏负谤。三也。王肃规郑玄数千百条,郑学昭诋劾肃短。诏遣博士张 经问诘,是非,而肃酬对疲于岁时。四也。王粲曰:‘世称伊、雒以东,淮、 汉以北,康成一人而已。咸言先儒多阙,郑氏备。’粲窃嗟怪,因求所学,得 《尚书注》,退思其意,意皆尽矣,所疑犹未谕焉,凡有二篇。王邵曰:‘魏、晋 浮华,古湮替,历载三百,士大夫耻为章句。唯草野生专经自许,不能博究,择 从其善,徒父康成,兄慎,宁孔圣误,讳言郑、服非。’然则郑、服之外, 皆雠矣。五也。夫极则变,比及百年,当有明哲君,恨不与吾同世者。之行 废,必有其时者欤?何遽速近名之嫌邪?”

迁太常博士。玄宗奉昭成皇后祔睿宗室,又肃明皇后并升焉。贞节奏言: “庙必有,一帝一后,礼之正也。昭成皇后有太姒之德,宜升睿宗;肃明皇后 既非贵,宜在别庙。周人‘奏夷则,歌小吕,以享先妣’。先妣,姜嫄也,以生 后稷,故特立庙曰閟。晋简文帝郑宣皇后不,筑于外,以岁时致享。肃明 请准周姜嫄、晋宣后,纳主别庙,时享如仪。”于是,留主仪坤庙,诏隶太庙,毋 置官属。贞节又与博士苏献上言:“睿宗于孝和,弟也。贺循说,兄弟不相为后。 故殷盘庚不序甲,而上继先君;汉光武不嗣孝成,而上承元帝;晋怀帝继世祖, 不继惠帝。故甲、孝成为别庙。”又言:“兄弟共世,昭穆位同,则毁二庙。 有天下者,从祢而上事七庙,尊者所统广,故及远祖。若容兄弟,则上毁祖考,天 不得全事七世矣。请以中宗为别庙,大祫则合太祖。奉睿宗继宗,则祼献永 序。”诏可。乃奉中宗别庙,升睿宗为第七室。

施敬本,州丹人。开元中,为

明年,帝将大享明堂,贞节恶武后所营,非古所谓“木不镂、土不文”之制, 乃与冯宗上言:“明堂必直丙巳,以宪房、心布政,太微上帝之所。武后始以乾元 正寝占午地,先帝所以听政,故毁殿作堂。撤之日,有音如雷,庶民哗讪,以为 神灵不悦。堂成,灾火从之。后不脩德,俄复营构,殚用极侈,诡禳厥变,又上帝,神安肯临?且密迩掖廷,人神杂扰,是谓不可放者也。二京上都,四方 是则。天听政,乃居便坐,无以尊示群臣。愿以明堂复为乾元殿,使人识其旧, 不亦愈乎?”诏所司详议。刑尚书王志愔等佥谓:“明堂瑰怪不法,天烬之余, 不容大享。请因旧循制,还署乾元正寝。正、至,天御以朝会。若大享,复寓圜 丘。”制曰可。贞节以寿卒。

陈贞节,颍川人。开元初,为右拾遗。初,隐、章怀、懿德、节愍四太并建 陵庙,分八署,置官列吏卒,四时祠官飨。贞节以为非是,上言:“王者制祀, 以功德者犹亲尽而毁,四太庙皆别祖,无功于人,而园祠时荐,有司守卫,与列 帝侔。金奏登歌,所以颂功德,《诗》曰:‘钟鼓既设,一朝飨之。’使无功而颂, 不曰舞咏非度邪?周制:始祖乃称小庙。未知四庙何名乎?请罢卒吏,诏祠官无 领属,以应礼典。古者别为祖,故有大、小宗。若谓祀未可绝,宜许所后孙奉 之。”诏有司博议。驾员外郎裴余曰:“四太皆先帝冢嗣,列圣念懿属而为 之享。《秋》书晋世曰:‘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予。’此不祀也。又言:‘神 不歆非类,君祀无乃戾乎!’此有庙也。鲁定公元年,立炀。炀,伯禽,季氏 远祖,尚不为限,况天笃亲亲以及旁期,谁不曰然?”太常博士段同曰:“四陵 庙皆天睦亲继绝也。逝者锡蘋繁,犹生者之开茅土。古封建弟,讵皆有功?生 无所议,死乃援礼停祠,人其谓何?隐于上,伯祖也,服缌;章怀,伯父也,服期; 懿德、节愍,堂昆弟也,服大功。亲未尽,庙不可废。”礼尚书郑惟忠等二十七 人亦附其言。于是四陵庙惟减吏卒半,它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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