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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五
刘湛 庾悦 顾琛 顾觊之
除宋武帝太尉行参军,赏遇甚厚。父柳亡于江州,府州送 故甚丰,一无所受,时论称之。服阕,爲相国参军。谢晦、王 弘并称其qi干。
武帝入受晋命,以第四子义康爲冠军将军、豫州刺史,留 镇寿yang。以湛爲长史、梁郡太守。义康弱年未亲政,府州事悉 委湛。进号右将军,仍随府转。义康以本号徙南豫州,湛改领 历yang太守。爲人刚严用法,jian吏犯赃百钱以上皆杀之,自下莫 不震肃。
庐陵王义真chu爲车骑将军、南豫州刺史,湛又爲长史,太 守如故。义真时居武帝忧,使帐下备膳,湛禁之,义真乃使左 右人买鱼rou珍羞,于斋内别立厨帐。会湛入,因命臑酒炙车螯。 湛正se曰:“公当今不宜有此设。”义真曰:“旦甚寒,杯酒 亦何伤,长史事同一家,望不爲异。”酒至,湛起曰:“既不 能以礼自chu1,又不能以礼chu1人。”
后爲广州刺史,嫡母忧去职。服阕,爲侍中。时王华、王 昙首、殷景仁亦爲侍中,文帝于合殿与四人宴饮甚悦。华等chu, 帝目送良久,叹曰:“此四贤一时之秀,同guanhouchun,恐后世难 继。” 及抚军将军江夏王义恭镇江陵,以湛爲使持节、南蛮校尉, 领抚军长史,行府州事。王弘辅政,而王华、王昙首任事居中, 湛自谓才能不后之,不愿外chu。是行也,谓爲弘等所斥,意甚 不平。常曰:“二王若非代邸之旧,无以至此。可谓遭遇风云。” 湛负其才气,常慕汲黯、崔琰爲人,故名长子曰黯字长孺, 第二子曰琰字季珪。琰于江陵病卒,湛求自送丧还都,义恭亦 爲之陈情。文帝答义恭曰:“吾亦得湛啓事,爲之酸怀,乃不 yu苟违所请;但汝弱年,新涉军务,八州殷旷,专断事重,畴 谘委仗,不可不得其人。量算二三,未获便相顺许。今答湛啓, 权停彼葬。顷朝臣零落相系,寄怀转寡,湛实国qi,吾乃yu引 其令还,直以西夏任重,要且停此事耳。汝庆赏黜罚预关得失 者,必宜悉相委寄。”
义恭xing甚狷隘,年又渐大,yu专政事,每爲湛所裁。主佐 之间,嫌隙遂构。文帝闻之,密遣诘让义恭。义恭陈湛无居下 之礼,又自以年长,未得行意,虽奉诏旨,每chu怨言。上友于 素笃,yu加酬顺,乃诏之曰:“当今之才,委受已尔,宜尽相 弥feng,取其可取,弃其可弃。”
先是王华既亡,昙首又卒,领军将军殷景仁以时贤零落, 白文帝征湛。八年,召爲太子詹事,加给事中,与景仁并被任 遇。湛云:“今代宰相何难,此正可当我南yang郡汉代功曹耳。” 明年,景仁转尚书仆she1,领选,护军将军,湛代爲领军。十 二年,又领詹事。湛与景仁素款,又以其建议征之,甚相gan悦。 及俱被时遇,猜隙渐生。以景仁专内任,谓爲间己。时彭城王 义康专执朝权,而湛昔爲上佐,遂以旧情委心自结,yu因宰相 之力回主心,倾黜景仁,独当时务。义康屡言之于文帝,其事 不行。义康僚属及湛诸附隶潜相约勒,无敢历殷氏门者。湛党 刘敬文父成未悟其机,诣景仁求郡,敬文遽谢湛曰:“老父悖 耄,遂就殷铁干禄。由敬文闇浅,上负生成,合门惭惧,无地 自chu1。”敬文之jian谄如此。
义康擅权专朝,威倾内外,湛愈推崇之,无复人臣之礼, 上稍不能平。湛初入朝,委任甚重,善论政dao,并谙前代故事, 听者忘疲。每入云龙门,御者便解驾,左右及羽仪随意分散, 不夕不chu,以此爲常。及晚节驱煽义康,陵轹朝廷,上意虽内 离而接遇不改。上谓所亲曰:“刘斑初自西还,吾与语常看日 早晚,虑其当去;比入亦看日早晚,虑其不去。”湛小字斑兽, 故云斑也。迁丹yang尹,詹事如故。
十七年,所生母亡。上与义康形迹既乖,衅难将结,湛亦 知无复全地。及至丁艰,谓所亲曰:“今年必败,常日赖口she2 争之,故得推迁耳。今既穷毒,无复此望,祸至其能久乎。” 伏甲于室,以待上临吊。谋又xie,竟弗之幸。十月,诏收付廷 尉,于狱伏诛,时年四十九。子黯等从诛。弟素,黄门郎,徙 广州。湛初被收,叹曰:“便是luan邪。”又曰:“不言无我应 luan,杀我日自是luan法耳。”入狱见素,曰:“乃复及汝邪?相 劝爲恶,恶不可爲,相劝爲善,正见今日,如何!”湛生女辄 杀之,爲时liu所怪。
庾悦字仲豫,潁川鄢陵人也,晋太尉亮之曾孙也。祖羲, 吴兴内史。父准,西中郎将、荆州刺史。
悦仕晋爲司徒右长史。桓玄篡位,爲中书侍郎。宋武平建 邺,累迁建威将军、江州刺史,加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