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于尤疾也。”此序所 言,悉以比类朝士:“麝本多忌”,比庾炳之;“零藿虚燥”,比何尚之;“詹唐 粘湿”,比沈演之;“枣膏昏钝”,比羊玄保;“甲煎浅俗”,比徐湛之;“甘松、 苏合”,比慧琳道人;“沈实易和”,以自比也。晔狱中与诸甥侄书以自序曰:
吾狂衅覆灭,岂复可言,汝等皆当以罪人弃之。然平生行己任怀,犹应可寻。 至于能不,意中所解,汝等或不悉知。吾少懒学问,晚成人,年三十许,政始有向 耳。自尔以来,转为心化,推老将至者,亦当未已也。往往有微解,言乃不能自尽。 为性不寻注书,心气恶,小苦思,便愦闷;口机又不调利,以此无谈功。至于所通 解处,皆自得之于胸怀耳。文章转进,但才少思难,所以每于操笔,其所成篇,殆 无全称者。常耻作文士。文患其事尽于形,情急于藻,义牵其旨,韵移其意。虽时 有能者,大较多不免此累,政可类工巧图缋,竟无得也。常谓情志所托,故当以意 为主,以文传意。以意为主,则其旨必见;以文传意,则其词不流。然后抽其芬芳, 振其金石耳。此中情性旨趣,千条百品,屈曲有成理。自谓颇识其数,尝为人言, 多不能赏,意或异故也。
性别宫商,识清浊,斯自然也。观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此处,纵有会此者,不 必从根本中来。言之皆有实证,非为空谈。年少中,谢庄最有其分,手笔差易,文 不拘韵故也。吾思乃无定方,特能济难适轻重,所禀之分,犹当未尽。但多公家之 言,少于事外远致,以此为恨,亦由无意于文名故也。
本未关史书,政恆觉其不可解耳。既造《后汉》,转得统绪,详观古今著述及 评论,殆少可意者。班氏最有高名,既任情无例,不可甲乙辨。后赞于理近无所得, 唯志可推耳。博赡不可及之,整理未必愧也。吾杂传论,皆有精意深旨,既有裁味, 故约其词句。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诸序论,笔势纵放,实天下之奇作。其 中合者,往往不减《过秦》篇。尝共比方班氏所作,非但不愧之而已。欲遍作诸志, 前汉所有者悉令备。虽事不必多,且使见文得尽。又欲因事就卷内发论,以正一代 得失,意复未果。赞自是吾文之杰思,殆无一字空设,奇变不穷,同合异体,乃自 不知所以称之。此书行,故应有赏音者。纪、传例为举其大略耳,诸细意甚多。自 古体大而思精,未有此也。恐世人不能尽之,多贵古贱今,所以称情狂言耳。
吾于音乐,听功不及自挥,但所精非雅声,为可恨。然至于一绝处,亦复何异 邪。其中体趣,言之不尽,弦外之意,虚响之音,不知所从而来。虽少许处,而旨 态无极。亦尝以授人,士庶中未有一毫似者。此永不传矣。吾书虽小小有意,笔势 不快,余竟不成就,每愧此名。
晔《自序》并实,故存之。蔼幼而整洁,衣服竟岁未尝有尘点。死时年二十。 晔少时,兄晏常云:“此兒进利,终破门户。”终如晏言。
史臣曰:古之人云:“利令智昏。”甚矣,利害之相倾。刘湛识用才能,实苞 经国之略,岂不知移弟为臣,则君臣之道用,变兄成主,则兄弟之义殊乎。而义康 数怀奸计,苟相崇说,与夫推长戟而犯魏阙,亦何以异哉!
部分译文
范晔,字蔚宗,顺阳人,是车骑将军范泰的小儿子。是他母亲上厕所时生下来的,额角被地下的砖头磕破了。所以他父母便用“砖”作他的小名字。他过继给他堂伯父范弘之,范晔继承了范弘之的爵位武兴县五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