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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四(2/10)

夫革应运,基命之洪符;嗣业兴,绍历之明算。自非瑞积神衷,德充民极, 孰能升临宝位,景属天居。大宋启期,理中世,皇帝叶,永无疆。夷陂递来, 遘兹凶难,国祸冤,人纲郁灭。主上圣略聪武,孝通神,义变草木,哀动纬, 躬幸南郢,亲扫大逆,援横,德模灵造,三光重照,七庙载兴。

义宣亦相次系至。江夏王与义宣书曰:“昔桓玄借兵于仲堪,有似今日。”义 宣由此与质相疑。质计曰:“今以万人取南州,则梁山中绝,万人缀玄谟,必不 敢动。质浮舟外江,直向石,此上略也。”义宣将从之,腹心刘谌之曰:“质求 前驰,此志难测。不如尽锐攻梁山,事克然后长驱,万安之计也。”质遣将尹周之 攻胡反、柳叔政于西垒,时反渡东岸就玄谟计事,闻贼至,驰归。周之攻垒甚 急,刘季之军殊死战,贼势盛,求救于玄谟。玄谟不遣,崔勋之固争,乃遣勋之 救之。比至,城已陷,勋之战死,季之收众而退。反、叔政奔还东岸,玄谟斩 反军副李文仲。

仆以不肖,过蒙荣私,荷佩升越,光绝伍。家本北边,志存慷慨,常甘投生, 以殉艰棘,惟恩思难,激气冲襟,故以眺三湘而永慨,望九江而遐愤。若使死国 康,誓在殒命,况仰禀圣略,俯鞠义徒,万全之形,愚夫所照。夫薛竟陵控率突骑, 陆步驰。檀右卫、申右率、垣游击整勒锐师,飞构路。王豫州方舟缮甲,久已 前驱。仆训卒利兵,凌波电。沈镇军、萧安南接舳连旌,首尾风合。骠骑竟陵王 懿亲令誉,问望攸归,大司江夏王略明远,徽猷茂世,并旄钺临涂,云驱齐引。 群兵竞迈,秘驾徐启。八銮摇响,五舒旆。千乘雷动,万舳云回。腾威发号,星 汉转。以上临下,易于转圆。加以三谋协从,七纬告庆,幽显同心,昭然易睹。

先是,程天祚为虏所没,焘引置左右,与秀囗宽,劝令归降,秀纳之。天祚, 广平人,为殿中将军,有武力。元嘉二十七年,助戍彭城,会世祖遣府刘泰之轻军 袭虏于汝,天祚督战,战败被创,为虏所获。天祚妙善针术,焘赏,或与 同舆,常不离于侧,封为南安公。焘北还蕃,天祚因其沈醉,伪若受使督切后军者, 所至轻罚。天祚为焘所,群虏并畏之,莫敢问,因得逃归,后为山太守。太宗 初,与四方同反,事在《薛安都传》。

去岁义举,虽豫诚款,而淹留西楚,私相崇,奉书致命,形于心迹。新亭之 捷,大难已夷,凶命假存,悬在晷刻,广莫之军,曾无遗矢,重关自开,伪众已溃, 质犹复盘桓衢巷,后骑陈师。劳不足甄,定于朝议,而虚张功伐,扇动怨辞,自谓 斯举,勋莫己若。初践殿守,忘犬之情,奔趣帑藏,顿倾天府。山海弘量,苞荒 藏疾,录其一介之心,掩其不逞之衅。遂爵首元等,职班盛级,优荣溢,莫与为 畴。自恣丑薄,罔知涯涘,谒陈闻,曾无纪极,请乐穷太之英,求尽官府之 选。徐司空匪躬王室,遭罹凶祸,质与之少长,亲兼常,曾无抚孤之仁,惟闻陵 侮之酷,尺田寸宝,靡有孑遗。及受命南徂,临路滋甚,夺妻嫔,略市金帛,怨 动京邑,丑闻都鄙。弃逐旧故,委蔑忠勤,鲁尚期、尹周之徒,心腹所倚,泣诉于 御筵;袁同、连敬之畴,爪牙所杖,一逝而不反。虽上旨频烦,屡求劳牒,质但 称伐在己,不逮僚隶,托咎朝廷,归罪有司,国士解心,有识莫附。何文敬趋走厮 养,天愚狡,质迷其谄,寘怀委仗,遂外擅威刑,内游房室。质生与衅俱,不 可详究,擢发数罪,曾何足言!

质先以妹夫羊冲为武昌郡,质往投之。既至,冲已为郡丞胡庇之所杀。无所归, 乃南湖逃窜,无,摘莲啖之。追兵至,窘急,以荷覆,自沈于鼻。军 主郑俱兒望见,之中心,兵刃至,胃缠萦草,队主裘应斩质首,传京都, 时年五十五。录尚书江夏王臣义恭、左仆臣宏等奏曰:“臧质底弃下才,而藉遇 重,穷愚悖常,构煽凶逆,变至滔天,志图泯夏,违恩叛德,罪过恆科。枭首之 宪,有国通典,惩戾思永,去恶宜。臣等参议,须辜日限意,使依汉王莽事例, 漆其首,藏于武库。庶为鉴戒,昭示将来。”诏可。

,小名女生,扶风郿人也。祖宗之,字彦仁,晋孝武太元末,自乡里,历官至南郡太守。义熙元年起义,袭伪雍州刺史桓蔚,向江陵。以功为辅国 将军、雍州刺史,封霄城县侯,邑千五百。桓谦、荀林江陵,宗之率众驰赴, 事在《临川烈武王规传》。号平北将军。祖讨刘毅,与宗之同会江陵,号 镇北将军,封南郡公,邑二千五百轨,一名象齿,之父也。便弓力绝人,为竟陵太守。宗之自以非祖旧隶,屡建大功,有自疑之心。会司休 之见讨,猜惧,遂与休之北奔。善于抚御,士民皆为尽力,卫送境,尽室羌, 顷之病卒。祖定长安,轨为宁南将军、荆州刺史、襄公,镇长社。世祖镇襄, 轨遣亲人程整奉书,规归顺,自致诚,以昔杀刘康祖、徐湛之父,故不归。太 祖累遣招纳,许以为司州刺史。

仍攻东城,义宣党颜乐之说义宣曰:“质若复东城,则大功尽归之矣。 宜遣麾下自行。”义宣遣刘谌之就质,陈军城南。玄谟留羸弱守城,悉战, 薛安都骑军前,垣护之督诸将继之。战良久,贼阵小,骑得。刘季之、宗越 又陷其西北,众军乘之,乃大溃。因风放火,船舰悉见焚烧,延及西岸。质求义宣 一计事,密已走矣。质不知所为,亦走,众悉降散。质至寻,焚烧府舍,载 妾西奔。使所何文敬领兵居前,至西。西太守鲁方平,质之党也,至是怀 贰,诳文敬曰:“传诏宣敕,唯捕元恶一人,余并无所问。”文敬弃众而走。

唯第三弟在北,余家属悉自随,率曲及愿从合千余家奔汝南。遣秀从许昌 还寿,奉辞于南平王铄曰:“、秀得罪晋朝,负衅三世,生长绝域,远胡虏, 兄弟阖门,沦伪授,殒命不可,还国无因。近系南云,倾属东日,盖犹痿人思步, 盲者愿明。嵩、霍咫尺,江、河匪远,夷庚壅,隔同天地,痛心疾首,书慨宵悲。 虏主猖狂,豺豕其志,遍华、戎,怨结幽显。自盱眙旋军,亡殪过半,昏酣沈湎, 恣、秀等因民之愤,藉将旅之愿,齐契义奋,枭馘丑徒,冯恃皇威,肃 清逋秽,牢、洛诸城,指期克定。规以涓尘,微雪夙负,方当束骸北阙,待戮司寇, 懦节未申,伏心边表。明大王殿下以睿茂居蕃,文武兼姿,远迩钦倾,承风闻德, 愿垂援拯,以虔望。老弱百,先遣归庇。丹心,仰希怀远。谨遣同义颍川 聂元初奉词陈闻。”铄驰驿以闻,上大说,下诏曰:“伪宁南将军鲁、中书郎鲁 秀,志列到,忠诚久著,抚兹福先,阖门效

焘始南行,遣随永昌王库仁真向焘,与弟瑜共破刘祖于尉武,仍至瓜步, 始得与秀定归南之谋。焘还至湖陆,等请曰:“与南有仇,每兵来,常虑祸及 坟墓,乞共迎丧,还葬国都。”虏群下于其主称,犹中国称臣也。焘许之。长社 戍虏有六七百人,谲之曰:“南更有军,可遣三百骑往界上参听。”骑去,率 腹心夜击余虏,尽杀之,驰虎牢。

少有武艺,虏主拓跋焘知之,常置左右。元嘉二十六年,轨死,为宁南将 军、荆州刺史、襄公,镇长社。幼染殊俗,无复华风。中使酒,数有过失,焘 将诛之。有七弟秀,小字天念,颇有意略,才力过。焘以充宿卫,甚知待之。 伪梁王阿叔泥为芮芮所围甚急,使秀往救,焘自率大众继其后。焘未及至,秀已 击破之,阿叔泥而反。焘壮其功,以为中书郎,封广陵侯。或告焘,鄴民据城 反,复遣检察,并烧石虎残殿。秀常乘驿往反,是时病还迟,为焘所诘让,秀复 恐惧。焘寻南寇,因从渡河。

丞相威重位尊,任居分陕,宗国倚赖,实兼恆情,而不及谦冲之涂,弗见逆顺 之训,蔽同郤至,理乖范燮。遂乃远忽世祀,近受欺构,杖纳疏,还谋社稷。日 者宴安上,坐观成败,示遣疲卒,众裁三千,戎不供,军粮靡献。皇朝直以亲 秩之重,酬兼极,近渐别,礼越常均,苟识无所守,功弗由己,必为义不全, 终于败德。今兹放命,恨心于本,推诸昔岁,迹是诚非矣。且家国夷险,情事异常, 豫是臣,孰不星赴,而玩寇忘哀,曾无奔拽。面蕃十稔,惠政蔑闻,重赃掠, 纵已甚,姬妾百房,尼僧千计,败伤俗,悖人神,民怨盈涂,国谤弥岁。又 贼劭未禽,凶威犹,将毁其私坟,戮其诸,图成骇机,垂赖义举,捷期云速, 不日告平,释怨毒之心,解倒悬之急,论恩叙德,造育为重。援人自助,弃人快谗, 怙疑功,未闻其比。

臧质少负疵衅,衣冠不齿,昧利诬天,著于事。受任述职,不以宣效为心; 专方莅民,惟以侵剥为务。官自贿至,族以货倾。是以康周陀覆命屠宗,冤达苍昊; 郭伯、西门遗自皁隶,越州朝。往莅东守,鬻爵三千。率卒西讨,窃俘取黜。 荷恩彭、泗,贪以逞,坑戮边氓,忽若草芥,倾渴仓庾,割没军粮。作牧汉南, 公盗府蓄,矫易文簿,专行欺妄。及受命北伐,惮役缓期,师有辰,顾怀私, 匹弃众,宵行独返,遂复携嫔拥姬,宴军幕。孔、范之变,显于逆辞。凡此诸 衅,皆彰著于宪简,振曝于观听。

质之起兵也,豫章太守任荟之、临川内史刘怀之、鄱太守杜仲儒并为尽力, 发遣郡丁,并送粮运,伏诛。任荟之,字茂,乐安人也。历世祖、南平王铄抚军 右军司、长史行事。太祖称之曰:“望虽不足,才能有余。”杜仲儒,杜骥兄 也。豫章望蔡相孙冲之起义拒质,质遣将郭会肤、史山夫讨之,为冲之所破。世 祖发诏,以为尚书都官曹郎中。冲之,太原中都人,晋秘书监盛曾孙也。官至右军 将军,东太守。后事在《刘琬传》。沈灵赐以破质前军于南陵功,封南平县男, 邑三百。赠崔勋之通直郎。大司参军刘天赐亦梁山战亡,追赠给事中。

诸君或世荷恩幸,或闻教义,当知君臣大节,誓不可犯,冠屦至诲,难用倒 设。履安奉顺,声泰事全,孰与附逆居危,害名丑,慈亲垂白受戮,弱婴孩就 诛。所以有诏迟回,未震雷霆者,正为诸君拘寇手,或怀乃心。吉凶由人,无谓 为远,今而不变,后悔何及。授檄之日,心驰贼

遣抚军将军柳元景统豫州刺史王玄谟等军,屯梁山洲内,两岸筑偃月垒,陆 待之。殿中将军沈灵赐领百舸,破其前军于南陵,生禽军主徐庆安、军副王僧,质 至梁山,亦夹阵两岸。元景檄书宣告曰:

质初下,义宣以质敦为征虏将军、雍州刺史。质留敞为监军,将敦自随, 至是并为武昌郡所执送。敦官至黄门郎。敦弟敷,司徒属。敷弟敞,太。敞 弟斁,敦仲璋,质之二二孙未有名,同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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