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率所领从御道直向台门,攻齐王于朝堂, 事既不果,齐王抚之如旧。回与宜兴素不协,虑或反告,因其不从处分,斩之。宜 兴,吴兴人也。形状短小,而果劲有胆力。少年时为劫,不须伴,郡讨逐围绕数十 重,终莫能擒。太宗泰始中,为将,在寿阳间击索虏,每以少制多,挺身深入,无 所畏惮,虏众值宜兴,皆引避不敢当。稍至宁朔将军,羽林监。以平建平王景素功, 封长寿县男,食邑三百户。至是,为屯骑校尉,加辅国将军。
回进军未至郢州,而沈攸之败走。回至镇,进号镇西将军,改督为都督。回不 乐停郢州,固求南兗,遂率部曲辄还。改封安陆郡公,增邑二千户,并前三千七百 户。改都督南兗、徐、兗、青、冀五州诸军事、镇北将军、南兗州刺史,加散骑常 侍,持节如故。
齐王以回终为祸乱,乃上表曰:“黄回出自厮伍,本无信行,仰值泰始,谬被 驱驰,阶藉风云,累叨显伍。及沈攸之作逆,事切戎机,臣暗于知人,冀其搏噬, 遣统前锋,竟不接刃。军至郢城,乘威迫肋,陵掠所加,必先尊贵。武陵王马器服 咸被虏夺,城内文武,剥剔靡遗。及至还都,纵恣弥甚,先朝御服,犹有二舆,弓 剑遗思,尚在车府。回遂启求,以拟私用,僭侮无厌,罔顾天极。又广纳逋亡,多 受劫盗,亲信此等,并为爪牙。观其凶狡,忧在不测,恶积罪著,非可含忍,应加 铲除,以明国宪。寻其衅状,实宜极法,但尝经将帅,微有尘露,罪疑从轻,事炳 前策,请在降减,特原余嗣。臣过荷隆寄,言必罄诚,谨陈管穴,式遵弘典,伏愿 圣明,特垂允鉴。臣思不出位,诚昧甄才,追言既往,伏增惭恧。”诏曰:“黄回 擢自凡竖,夙负疵衅,贳以宪纲,收基搏噬。虽勤效累著,而屡怀干纪。新亭背叛, 投拜寇场,异规既扇,庙律几殆,幸得张敬兒提戈直奋,元恶受戮。及景素结逆, 履霜岁久,乃密通音译,潜送器杖,氛沴克霁,狡谋方显。每存容掩,冀能悛革, 故裂茅升爵,均荣勋宠。凶诐有本,险慝滋深,构诱敬兒,志相攻陷,悖图未遂, 很戾弥甚。近军次郢镇,劫逼府主,兼挟私计,多所征索,主局咨疑,便加捶楚, 专肆暴慢,罔顾彝则。膺牧西蕃,徽贲惟厚,曾不知感,犹怀忿怨。李安民述任河、 济,星管未周,贪据襟要,苦祈回夺。黩谒弗已,叨侈无度,遂请求御舆,僭拟私 饰。又招萃贼党,初不启闻,伤风蠹化,莫此之甚。宜明绳裁,肃正刑书,便收付 廷尉,依法穷治。”
回死时,年五十二。子僧念,尚书左民郎,竟陵相,未发,从诛。
回既贵,祗事戴明宝甚谨,言必自名。每至明宝许,屏人独进,未尝敢坐。躬 至帐下及入内,料检有无,随乏供送,以此为常。
先是,王蕴为湘州,颍川庾佩玉为蕴宁朔府长史、长沙内史。蕴去职,南中郎 将、湘州刺史南阳王翙未之任,权以佩玉行府州事。先遣中兵参军、临湘令韩幼宗 领军戍防湘州,与佩玉共事,不美。及沈攸之为逆,佩玉、幼宗各不相信,幼宗密 图,佩玉知其谋,袭杀幼宗。回至郢州,遣辅国将军任候伯行湘州事,候伯以佩玉 两端,辄杀之。湘州刺史吕安国之镇,齐王使安国诛候伯。
彭文之,泰山人也。以军功稍至龙骧将军。讨建平王景素功,封葛阳县男,食 邑三百户。顺帝初,为辅国将军、左军将军、南濮阳太守、直阁,领右细杖荡主。 沈攸之平后,齐王收之下狱,赐死。
孙昙瓘,吴郡富阳人也。骁果有气力,以军功稍进,至是为宁朔将军、越州刺 史。于石头叛走,逃窜经时,后于秣陵县禽获,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