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以伯符为骠骑参军。
叔宝本谓台军停住历阳不办进,顺等至,无不瓦解,唯赍一月日粮。既与勔相 持,军食尽,报叔宝送食;叔宝乃发车千五百乘,载米饷顺,自以五千精兵防送之。 勔闻之,军副吕安国曰:“刘顺精甲八千,而我众不能居半,相持既久,强弱势殊, 苟复推迁,则无以自立,所赖在彼粮将竭,我食有余耳。若使叔宝米至,非唯难可 复图,我亦不能持久。今唯有间道袭其米车,出彼不意。若能制之,将不战走矣。” 勔以为然,乃以疲弱守营,简选千百精手,配安国及军主黄回等,间路出顺后,于 横塘抄之。安国始行,计叔宝寻至,止赍二日熟食,食尽,叔宝不至,将士并欲还。 安国曰:“卿等旦已一食,今晚米车不容不至。若其不至,夜去不晚。”叔宝果至, 以米车为函箱阵,叔宝于外为游军,幢主杨仲怀领五百人居前,与安国、回等相会。 仲怀部曲并欲退就叔宝,并力击安国。仲怀曰:“贼至不击,复欲何待?且统军在 后,政三二里间,比吾交手,何忧不至。”即便前战,回所领并淮南楚子,天下精 兵,众力既倍,合战,便破之。于阵杀仲怀,仲怀所领五百人死尽。叔宝至,而仲 怀及士卒伏尸蔽野,回等欲乘胜击之,安国曰:“彼将自走,不假复击。”退军三 十里止宿,夜遣骑参候,叔宝果弃米车奔走。安国即复夜往,烧米车,驱牛二千余 头而还。刘顺闻米车见烧,叔宝又走,五月一日夜,众溃,奔还寿阳,仍走淮西就 常珍奇。勔于是方轨而进。
叔宝敛居民及散卒,婴城自守。勔与诸军分营城外,黄回立航渡肥水。叔宝遣 马步三千,欲破航,并栅断小岘埭,回击大破之,焚其船栅。
休祐与琰书曰:“君本文弱,素无武干,是远近所悉,且名器清显,不应复有 分外希觊。近者之事,当是劫于凶竖,不能守节。今大军长驱,已造城下,势孤援 绝,祸败交至,顾昔情款,犹有恻然。圣上垂天地之仁,开不世之泽,好生恶杀, 遐迩所闻。顾琛、王昙生等皆军败迸走,披草乞活,尚蒙恩恕,晏处私门。今神锋 所临,前无横陈,况穷城弱众,残伤之余,而欲自固乎!若开门归顺,自可不失富 贵;将佐小大,并保荣爵。何故苟困士民,自求齑脍,身膏斧镬,妻息并尽,老兄 垂白,东市受刑邪!幸自思之。信言不爽,有如皎日。”上又遣王道隆赍诏宥琰罪。
勔又与琰书曰:“昔景和凶悖,行绝人伦,昏虐险秽,谏诤杜塞,遂残毁陵庙, 芟刈百僚,纵毒穷凶,靡有纪极。于时人神回遑,莫能自保,中外士庶,咸愿一匡。 予职在直卫,目所备睹。主上神机天发,指麾克定,横流涂炭,一朝太平,扶危拯 急,实冠终古。而四方持疑,成此乖逆,资斧所临,每从偃简。足下以衣冠华胄, 信概夙昭,附戾从违,犹见容养。贤兄长史,阶升清列;贤子参军,亦塞国网。间 者进军宛唐,计由刘顺,退众闭城,当时未了。过蒙朝恩,谬充将帅,蚤承风素, 情有依然。今皇威远申,三方蹙弱,胜败之势,皎然可览。王御史昨至,主上敕、 骠骑教、贤兄贤子书,今悉遣送。百代以来,未有弘恩曲宥,乃至于此。且朝廷方 宣示大义,惟新王道,何容摽虚辞于士女,失国信于一州。以足下明识渊见,想必 不俟终日。如其孤背亭毒,弗忌屠陷者,便当穷兵肆武,究法极刑。将恐贵门无复 祭祀之主,坟垄乏扫洒之望。进谢忠臣,退惭孝子,名实两丧,没有余责。扶力略 白,幸加研览。”琰本无反心,事由力屈,叔宝等有降意,前后屡遣送诚笺,而众 心持疑,莫能相一,故归顺之计,每多愆塞,婴城愈固。弋阳西山蛮田益之起义, 攻郭确于弋阳,以益之为辅国将军,督弋阳西山事。六月,勔筑长围始合。田益之 率蛮众万余人攻庞定光于义阳,定光遣从兄文生拒之,为益之所破,见杀,遂围其 城。定光求救于子勋,子勋以定光父孟虬为司州刺史,率精兵五千救义阳,并解寿 阳之围。常珍奇又自悬瓠遣三千人援定光,屯军柳水。益之不战,望风奔散。孟虬 乘胜进军向寿阳。初,常珍奇遣周当、垣式宝率数百人送仗与琰。式宝骁勇绝众, 因留守北门,乃率所领,开门掩袭勔,入其营;勔逃避得免,式宝得勔衣帽而去。 勔于是乃竖长围,治攻道于东南角,并填堑。东南角有高楼,队主赵法进计曰: “外若进攻,必先攻楼,楼颓落,既伤将士,又使人情沮坏,不如先自毁之。”从 其言。勔用草茅苞土,掷以塞堑。掷者如云,城内乃以火箭射之,草未及燃,后土 续至,一二日,堑便欲满。赵法进复献计,以铁珠子灌之。珠子流滑,悉缘隙得入, 草于是火燃,二日间草尽,堑中土不过二三寸。勔乃作大虾蟆车载土,牛皮蒙之, 三百人推以塞堑。琰户曹参军虞挹之造确车,击之以石,车悉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