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去吧。”
校长用手帕抹抹嘴唇轻轻一笑:“老啦,老啦,可没你们这些年轻人风雅…”她忽然收敛了笑容,伏在道静耳边小声说“伍先生总说你有嫌疑,还说赵毓青也…说你们到城外是开什么会。小心点吧,别叫外边说闲话,给咱学校破坏名誉。”她爱抚地摸摸道静的头发,望望道静的脸庞“怎么?我看你这些天又瘦啦。江先生有信来吗?…我哥哥和晓燕还常来信嘱咐我关照你。好姑娘,注点意,可别叫人们说闲话呀!”
“姑姑,您相信伍先生的话吗?”道静盯着王校长,静静地等着她回答。
迟疑了一下,王校长又用手帕抹抹嘴唇,摇摇头:“不相信。可是我是校长,我负着责任。一听见说什么**…我就胆小。”
道静忽然大笑起来。她用力拉着王彦文瘦削的手指亲昵地说:“好姑姑!别神经过敏,没那回事!国民党总是把所有爱国的人都叫**。我对学生只讲过点爱国的道理,讲怎么好好用功。您说,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谁不爱国呀!再说,咱中国现在这样危急…”
王彦文点点头。小眼睛里亮亮的似乎还有泪珠在发光。
工作依旧秘密地进行着。
暑假快到了,一天傍晚,伕役走来告诉道静,外面有位先生找她。道静的心跳起来了,她想:“谁?江华?…”
她急急跑到大门口去。
“戴愉!”她心里偷偷喊了一声,很快地伸出手去。
“好久不见了,路过此地,特来看看你。”戴愉温和地说着,并且握住了道静的手。
“真的好久不见啦,请进来吧。”道静把他领到房间里。又像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亲切地说:“你看江华走了一直没信,我们这里从来没人领导…你来了真好。”她对他完全信任不疑。
“定县这里没人找过你?”戴愉吸着纸烟问。
“没有。”道静努着嘴,在革命同志的面前她又变成了小孩子“我们这儿只有我和一个姓赵的…他年轻、热情,是个很好的人。我们两个团结了一些教员、学生,做了一些宣传教育工作。最好的、最接近的教员和学生一共有了十多个…”
“他们都叫什么?工作表现怎样?”戴愉插了一句。
“你先不必知道这个吧。”道静忽然多了个心。她没有把人名告给戴愉…这也是江华叮嘱她的。
“对,”戴愉一边喝着茶,一边摇手制止了道静的报告“好,你再谈谈以后的计划。光是这样宣传宣传就满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