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主立为汉中王，以正为尚书令、护军将军。明年卒，时年四十五。先主为之涕者累日。谥曰翼侯。赐邈爵关内侯，官至奉车都尉、汉太守。诸葛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亮每奇正智术。先主既即尊号，将东征孙权以复关羽之耻，群臣多谏，一不从。章武二年，大军败绩，还往白帝。亮叹曰：“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

庞统传，庞统，字士元，襄郡人。

二十二年，正说先主曰：“曹一举而降张鲁，定汉中，不因此势以图、蜀，而留夏侯渊、张合屯守，遽北还，此非其智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将内有忧故耳。今策渊、合才略，不胜国之将帅，举众往讨，则必可克。克之之日，广农积谷，观衅伺隙，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雍、凉，广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此盖天以与我，时不可失也。”先主善其策，乃率诸将兵汉中，正亦从行。二十四年，先主自平南渡沔，缘山稍前，于定军兴[山]势作营。渊将兵来争其地。正曰：“可击矣。”先主命黄忠乘鼓噪攻之，大破渊军，渊等授首。曹公西征，闻正之策，曰：“吾故知玄德不办有此，必为人所教也。”

正虽获不忠之谤，然心自谓不负圣德，顾惟分义，实窃痛心。左将军从本举来，旧心依依，实无薄意。愚以为可图变化，以保尊门。“

又鱼复与关实为益州福祸之门，今二门悉开，城皆下，诸军并破，兵将俱尽，而敌家数并，已心腹，坐守都、雒，存亡之势，昭然可见。斯乃大略，其外较耳，其余屈曲，难以辞极也。以正下愚，犹知此事不可复成，况明将军左右明智用谋之士，岂当不见此数哉？旦夕偷幸，求容取媚，不虑远图，莫肯尽心献良计耳。若事穷势迫，将各索生，求济门，展转反复，与今计异，不为明将军尽死难也，而尊门犹当受其忧。

，实为区区不失左将军之意，而卒至于是者，左右不达英雄从事之，谓可违信黩誓，而以意气相致，日月相迁，趋求顺耳悦目，随阿遂指，不图远虑为国计故也。事变既成，又不量弱之势，以为左将军县远之众，粮谷无储，得以多击少，旷日相持。而从关至此，所历辄破，离别屯，日自零落。雒下虽有万兵，皆坏阵之卒，破军之将，若争一旦之战，则兵将势力，实不相当。各[若]远期计粮者，今此营守已固，谷米已积，而明将军土地日削，百姓日困，敌对遂多，所供远旷。愚意计之，谓必先竭，将不复以持久也。空尔相守，犹不相堪，今张益德数万之众，已定东，犍为界，分平资中、德，三并侵，将何以御之？本为明将军计者，必谓此军县远无粮，馈运不及，兵少无继。今荆州通，众数十倍，加孙车骑遣弟及李异、甘宁等为其后继。若争客主之势，以土地相胜者，今此全有东，广汉、犍为，过半已定，西一郡，复非明将军之有也。计益州所仰惟蜀，蜀亦破坏；三分亡二，吏民疲困，思为者十而八；若敌远则百姓不能堪役，敌近则一旦易主矣。广汉诸县，是明比也。

（庞统传、法正传）

译文

十九年，围成都，璋蜀郡太守许靖将逾城降，事觉，不果。璋以危亡在近，故不诛靖。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正说曰：“天下有获虚誉而无其实者，许靖是也。然今主公始创大业，天下之人不可说，靖之浮称，播四海，若其不礼，天下之人以是谓主公为贱贤也。宜加敬重，以眩远近，追昔燕王之待郭隗。”先主于是乃厚待靖。以正为蜀郡太守、扬武将军，外统都畿，内为谋主。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擅杀毁伤已者数人。或谓诸葛亮曰：“法正于蜀郡太纵横，将军宜启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东惮孙权之，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初，孙权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刚猛，有诸兄之风，侍婢百余人，皆亲执刀侍立，先主每，衷心常凛凛；亮又知先主雅信正，故言如此。

年少时为人纯朴不机智，当时没有人认识到他的真才实学。颍川郡名士司徽人品雅有知人之明，庞统二十岁上前去拜访司徽，司徽正在树上采摘桑叶，让庞统坐在树下，两人行谈从白天一直到

评曰：庞统雅好人，经学思谋，于时荆、楚谓之俊。法正着见成败，有奇画策算，然不以德素称也。儗之魏臣，统其荀彧之仲叔，正其程、郭之俦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