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所以历远年,致成功也。夫国之有民,犹之有舟,停则以安,扰则以危,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胜,是以圣王重焉,祸福由之,故与民消息,观时制政。方今长吏亲民之职,惟以办
为能,取过目前之急,少复以恩惠为治,副称殿下天覆之仁,勤恤之德者。
官民政俗,日以雕弊,渐以陵迟,势不可久。夫治疾及其未笃,除患贵其未,愿殿下少以万机馀闲,留神思省,补复荒虚,
图远计,育残馀之民,阜人财之用,参曜三光,等崇天地。臣统之大愿,足以死而不朽矣。“权
统言,
加意焉。
孙权以将军领会稽太守,统年二十,试为乌程相,民过万,咸叹其惠理。权嘉之,召为功曹,行骑都尉,妻以从兄辅女。统志在补察,苟所闻见,夕不待旦。常劝权以尊贤接士,勤求损益,飨赐之日,可人人别
。问其燥
,加以密意。诱谕使言,察其志趣。今皆
恩
义,怀
报之心。权纳用焉。
为建忠中郎将,领武
吏三千人,及淩统死,复领其兵。
若其诚卖恩作
,则亦不必贪原也。凡此数者,校之于事既不合,参之于众亦不验。
父俊,官至陈相。为袁术所害。统母改适,为华歆小妻,统时八岁,遂与亲客归会稽,其母送之,拜辞上车,面而不顾,其母泣涕于后。御者曰:“夫人犹在也。”统曰:“不增母思,故不顾耳。”事适母甚谨。时饥荒,乡里及远方客多有困乏,统为之饮
衰少。其姊仁
有行,寡归无
,见统甚哀之,数问其故。统曰:“士大夫糟糠不足,我何心独饱!”姊曰:“诚如是,何不告我,而自苦若此?”乃自以私粟与统,又以告母,母亦贤之,遂使分施,由是显名。
若忍威烈以赦盛德,有贤才以敦大业,固明朝之休光,四方之丽观也。国家之于暨艳,不内之忌族,犹等之平民,是故先见用于朱治,次见举于众人,中见任于明朝,亦见于温也。君臣之义,义之最重,朋友之
,
之最轻者也。国家不嫌于艳为最重之义,是以温亦不嫌与艳为最轻之
也。时世
之于上,温窃亲之于下也。夫宿恶之民,放逸山险,则为劲寇,将置平土,则为健兵,故温念在
取宿恶,以除劲寇之害,而增健兵之锐也。但自错落,功不副言。然计其送兵,以比许晏,数之多少,温不减之。用之
羸,温不下之。至于迟速,温不后之,故得及秋冬之月,赴有警之期,不敢忘恩而遗力也。温之到蜀,共誉殷礼,虽臣无境外之
,亦有可原也。境外之
,谓无君命而私相从,非国事而
相闻者也。若以命行,既修君好,因叙己情,亦使臣之
也。故孔
使邻国,则有私觌之礼。季
聘诸夏,亦有燕谭之义也。古人有言,
知其君,观其所使,见其下之明明,知其上之赫赫。温若誉礼,能使彼叹之,诚所以昭我臣之多良,明使之得其人,显国
于异境,扬君命于他
。是以晋赵文
之盟于宋也,称随今于屈建。楚王孙圉之使于晋也,誉左史于赵鞅。亦向他国之辅,而叹本
之臣,经传
之以光国,而不讥之以外
也。王靖内不忧时,外不趋事,温弹之不私,推之不假,于是与靖遂为大怨,此其尽节之明验也。靖兵众之势,
任之用,皆胜于贾原、蒋康,温尚不容私以安于靖,岂敢卖恩以协原、康邪?又原在职不勤,当事不堪,温数对以丑
,弹以急声。
以随陆逊破蜀军于宜都,迁偏将军。黄武初,曹仁攻濡须,使别将常雕等袭中洲,统与严圭共拒破之,封新亭侯,后为濡须督。数陈便宜,前后书数十上,所言皆善,文多故不悉载。尤以占募
将军骆统表理温曰:“伏惟殿下,天生明德,神启圣心,招髦秀于四方,署俊乂于朝。多士既受普笃之恩,张温又蒙最隆之施。而温自招罪谴,孤负荣遇,念其如此,诚可悲疚。然臣周旋之间,为国观听,
知其状,故密陈其理。温实心无他情,事无逆迹,但年纪尚少,镇重尚浅,而
赫烈之
,
卓伟之才,亢臧否之谭,效褒贬之议。
臣窃念人君虽有圣哲之姿,非常之智,然以一人之御兆民之众,从层
之内,瞰四国之外,昭群下之情,求万机之理,犹未易周也,固当听察群下之言,以广聪明之烈。今者人非温既殷勤,臣是温又契阔,辞则俱巧,意则俱至,各自言
为国,谁其言
为私,仓卒之间,犹难即别。然以殿下之聪睿,察讲论之曲直。若潜神留思,纤
研
,情何嫌而不宣,事何昧而不昭哉?温非亲臣,臣非
温者也,昔之君
,皆抑私忿,以增君明。彼独行之于前,臣耻废之于后,故遂发宿怀于今日。纳愚言于圣听,实尽心于明朝,非有念于温
也。“权终不纳。
中问,形态果见。而温与之结连死生,艳所退。皆温所为
角,更相表里,共为腹背,非温之党,即就疵瑕,为之生论。又前任温董督三郡,指撝吏客及残余兵,时恐有事,
令速归,故授棨戟,奖以威柄。乃便到豫章,表讨宿恶,寡人信受其言。特以绕帐、帐下、解烦兵五千人付之。后闻曹丕自
淮、泗,故豫敕温有急便
。而温悉内诸将,布于
山,被命不至。赖丕自退。不然,已往岂可
计,又殷礼者,本占候召,而温先后乞将到蜀,扇扬异国,为之谭论。又礼之还,当亲本职,而令守尚书
曹郎,如此署置,在温而已。又温语贾原,当荐卿作御史,语蒋康,当用卿代贾原,专衒贾国恩,为己形势。揆其
心,无所不为。不忍暴于市朝,今斥还本郡,以给厮吏。呜呼温也,免罪为幸!”
于是务势者妒者,争名者嫉其才,玄默者非其谭,瑕衅者讳其议,此臣下所当详辨,明朝所当究察也,昔贾谊,至忠之臣也,汉文,大明之君也,然而绛、
一言,贾谊远退。何者?疾之者
,谮之者巧也。然而误闻于天下,失彰于后世,故孔
曰:“为君难,为臣不易‘也。温虽智非从横,武非虓武,然其弘雅之素,英秀之德,文章之采,论议之辩,卓跞冠群,炜晔曜世,世人未有及之者也。故论温才即可惜,言罪则可恕。
是时征役繁数,重以疫疠。民损耗,统上疏曰:“臣闻君国者,以据疆土为
富,制威福为尊贵。曜德义为荣显,永世胤为丰祚。然财须民生,
赖民力,威恃民势,福由民
,德俟民茂。义以民行,六者既备,然后应天受祚,保族宜
。《书》曰:”众非后无能胥以宁,后非众无以辟四方‘。推是言之,则民以君安,君以民济,不易之
也。今
敌未殄,海内未乂,三军有无已之役,江境有不释之备,征赋调数,由来积纪,加以殃疫死丧之灾,郡县荒虚,田畴芜旷,听闻属城,民
浸寡,又多残老,少有丁夫,闻此之日,心若焚燎。思寻所由,小民无知,既有安土重迁之
,且又前后
为兵者,生则困苦无有温饱,死则委弃骸骨不反,是以尤用恋本畏远,同之于死。每有征发,羸谨居家重累者先见输送。小有财货,倾居行赂,不顾穷尽。轻剽者则迸
险阻,党就群恶。百姓虚竭,嗷然愁扰,愁扰则不营业,不营业则致穷困,致穷困则不乐生,故
腹急,则
心动而携叛多也。又闻民间,非居
小能自供,生产儿
,多不起养,屯田贫兵,亦多弃
。天则生之,而父母杀之。既惧
逆和气,
动
。且惟殿下开基建国,乃无穷之业也。
邻大敌非造次所灭,疆场常守非期月之戍,而兵民减耗,后生不育。
后六年,温病卒。二弟祗、白,亦有才名,与温俱废。骆统字公绪,会稽乌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