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郡国,所见便宜以闻。还奏事,上甚说。
记曰:“共惟《秋》法五始之要,在乎审已正统而已。夫贤者,国家之
用也。所任贤,则趋舍省而功施普;
用利,则用力少而就效众。故工人之用钝
也,劳
苦骨,终日矻矻。及至巧冶铸
将之朴,清
焠其锋,越砥敛其咢,
断蛟龙,陆剸犀革,忽若彗泛画涂。如此,则使离娄督绳,公输削墨,虽崇台五增,延袤百丈,而不溷者,工用相得也。庸人之御驽
,亦伤吻敝策而不
于行,匈
肤汗,人极
倦。及至驾啮膝,骖乘旦,王良执靶,韩哀附舆,纵驰骋骛,忽如景靡,过都越国,蹶如历块;追奔电,逐遗风,周
八极,万里一息。何其辽哉?人
相得也。故服絺绤之凉者,不苦盛暑之郁燠;袭貂狐之
者,不忧至寒之凄怆。何则?有其
者易其备。贤人君
,亦圣王之所以易海内也。是以呕喻受之,开宽裕之路,以延天下英俊也。夫竭知附贤者,必建仁策;索人求士者,必树伯迹。昔周公躬吐捉之劳,故有圉空之隆;齐桓设
燎之礼,故有匡合之功。由此观之,君人者勤于求贤而逸于得人。
上令褒与张侨等并待诏,数从褒等放猎,所幸
馆,辄为歌颂,第其
下,以差赐帛。议者多以为
靡不急,上曰:“‘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辞赋大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辩丽可喜。辟如女工有绮縠,音乐有郑、卫,今世俗犹皆以此虞说耳目,辞武比之,尚有仁义风谕,鸟兽草木多闻之观,贤于倡优博弈远矣。”顷之,擢褒为谏大夫。
夫荷旃被毳者,难与纯绵之丽密;羹藜
糗者,不足与论太牢之滋味。今臣辟在西蜀,生于穷巷之中,长于蓬茨之下,无有游观广览之知,顾有至愚极陋之累,不足以
厚望,应明指。虽然,敢不略陈愚而抒情素!
人臣亦然。昔贤者之未遭遇也,图事揆策则君不用其谋,陈见悃诚则上不然其信,仕不得施效,斥逐又非其愆。是故伊尹勤于鼎俎,太公困于鼓刀,百里自鬻,甯
饭
,离此患也。及其遇明君遭圣主也,运筹合上意,谏诤即见听,
退得关其忠,任职得行其术,去卑辱奥渫而升本朝,离疏释蹻而享膏粱,剖符锡壤而光祖考,传之
孙,以资说士。故世必有圣知之君,而后有贤明之臣。故虎啸而风冽,龙兴而致云,蟋蟀俟秋
,蜉蝤
以
。《易》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诗》曰:“思皇多士,生此王国。”故世平主圣,俊艾将自至,若尧、舜、禹、汤、文、武之君,获稷、契、皋陶、伊尹、吕望,明明在朝,穆穆列布,聚
会神,相得益章。虽伯牙
递钟,逢门
弯乌号,犹未足以喻其意也。
当发使匈,军自请曰:“军无横草之功,得列宿卫,
禄五年。边境时有风尘之警,臣宜被
执锐,当矢石,启前行。驽下不匀金革之事,今闻将遣匈
使者,臣愿尽
厉气,奉佐明使,画吉凶于单于之前。臣年少材下,孤于外官,不足以亢一方之任,窃不胜愤懑。”诏问画吉凶之状,上奇军对,擢为谏大夫。
臣闻尧、舜,圣之盛也,禹圣域而不优,故孔
称尧曰“大哉”,《韶》曰“尽善”,禹曰“无间”以三圣之德,地方不过数千里,西被
沙,东渐于海,朔南暨声教,迄于四海,
与声教则治之,不
与者不
治也。故君臣歌德,
气之
各得其宜。武丁、成王,殷、周之大仁也,然地东不过江、黄,西不过氐、羌,南不过蛮荆,北不过朔方。是以颂声并作,视听之类咸乐其生,越裳氏重九译而献,此非兵革之所能致。及其衰也,南征不还,齐桓救其难,孔
定其文。以至乎秦,兴兵远攻,贪外虚内,务
广地,不虑其害。然地南不过闽越,北不过太原,而天下溃畔,祸卒在于二世之末,《长城之歌》至今未绝。
故圣主必待贤臣而弘功业,俊士亦俟明主以显其德。上下俱,驩然
欣,千载一合,论说无疑,翼乎如鸿
过顺风,沛乎如
鱼纵大壑。其得意若此,则胡禁不止,曷令不行?化溢四表,横被无穷,遐夷贡献,万祥毕溱。是以圣王不遍窥望而视已明,不单顷耳而听已聪;恩从祥风翱,德与和气游,太平之责
,优游之望得;遵游自然之势,恬淡无为之场,休征自至,寿考无疆,雍容垂拱,永永万年,何必偃卬诎信若彭祖,呴嘘呼
如侨、松,眇然绝俗离世哉!《诗》云“济济多士,文王以宁”,盖信乎其以宁也!
王褒字渊,蜀人也。宣帝时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益召
材刘向、张
侨、华龙、柳褒等侍诏金
门。神爵、五凤之间,天下殷富,数有嘉应。上颇作歌诗,
兴协律之事,丞相魏相奏言知音善鼓雅琴者渤海赵定、梁国龚德,皆召见待诏。于是益州刺史王襄
宣风化于众庶,闻王褒有俊材,请与相见,使褒作《中和》、《乐职》、《宣布》诗,选好事者令依《鹿鸣》之声习而歌之。时,汜乡侯何武为僮
,选在歌中。久之,武等学长安,歌太学下,转而上闻。宣帝召见武等观之,皆赐帛,谓曰:“此盛德之事,吾何足以当之!”
是时,上颇好神仙,故褒对及之。
褒既为刺史作颂,又作其传,益州刺史因奏褒有轶材。上乃征褒。既至,诏褒为圣主得贤臣颂其意。褒对曰:
其后太不安,苦忽忽善忘,不乐。诏使褒等皆之太
虞侍太
,朝夕诵读奇文及所自造作。疾平复,乃归。太
喜褒所为《甘泉》及《
箫》颂,令后
贵人左右皆诵读之。
后方士言益州有金碧
之宝,可祭祀致也,宣帝使褒往祀焉。褒于
病死,上闵惜之。
赖圣汉初兴,为百姓请命,平定天下。至孝文皇帝,闵中国未安,偃武行文,则断狱数百,民赋
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立儋耳、珠厓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广袤可千里,合十六县,二万三千余。其民暴恶,自以阻绝,数犯吏禁,吏亦酷之,率数年一反,杀吏,汉辄发兵击定之。自初为郡至昭帝始元元年,二十余年间,凡六反叛。至其五年,罢儋耳郡并属珠厓。至宣帝神爵三年,珠厓三县复反。反后七年,甘
元年,九县反,辄发兵击定之。元帝初元元年,珠厓又反,发兵击之。诸县更叛,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捐之建议,以为不当击。上使侍中、驸
都尉、乐昌侯王商诘问捐之曰:“珠厓内属为郡久矣,今背畔逆节,而云不当击,长蛮夷之
,亏先帝功德,经义何以
之?”捐之对曰:
南越与汉和亲,乃遣军使南越,说其王,令
朝,比内诸侯。军自请:“愿受长缨,必羁南越王而致之阙下。”军遂往说越王,越王听许,请举国内属。天
大说,赐南越大臣印绶,一用汉法,以新改其俗,令使者留填抚之。越相吕嘉不
内属,发兵攻杀其王及汉使者,皆死。语在《南越传》。军死时年二十余,故世谓之“终童”
贾捐之字君房,贾谊之曾孙也。元帝初即位,上疏言得失,召待诏金门。
臣幸得遭明盛之朝,蒙危言之策,无忌讳之患,敢昧死竭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