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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奉世传(2/6)

数年,御史大夫李延寿病卒,在位多举野王。上使尚书选第中二千石,而野王行能第一。上曰:“吾用野王为三公,后世必谓我私后亲属,以野王为比。”乃下诏曰:“刚固,确然亡,大鸿胪野王是也。心辨善辞,可使四方,少府五鹿充宗是也。廉洁节俭,太少傅张谭是也。其以少傅为御史大夫。”上繇下第而用谭,越次避嫌不用野王,以昭仪兄故也。野王乃叹曰:“人皆以女贵,我兄弟独以贱!”野王虽不为三公,甚见重,有名当世。

,拜定襄太守韩安国为建威将军。未,闻羌破,还。上曰:“羌虏破散创艾,亡逃,其罢吏士,颇留屯田,备要害。”

奉世有男九人,女四人。长女媛以选充兵,为元帝昭仪,产中山孝王。元帝崩,媛为中山太后,随王就国。奉世长谭,太常举孝廉为郎,功次补天。奉世击西羌,谭为校尉,随父从军有功,未拜病死。谭弟野王、逡、立、参至大官。

后岁余,奉世病卒。居爪牙官前后十年,为折冲宿将,功名次赵充国。

初,野王嗣父爵为关内侯,免归。数年,年老,终于家。座嗣爵,至孙坐中山太后事绝。

野王字君卿,受业博士,通《诗》。少以父任为太中庶。年十八,上书愿试守长安令。宣帝奇其志,问丞相魏相,相以为不可许。后以功次补当长,迁为栎令,徙夏令。元帝时,迁陇西太守,以治行为左冯翊。岁余,而池令并素行贪污,轻野王外戚年少,治行不改。野王督邮掾礻殳祤赵都案验,得其主守盗十金罪,收捕。并不首吏,都格杀。并家上书陈冤,事下廷尉。都诣吏自杀以明野王,京师称其威信,迁为大鸿胪。

奉世死后二年,西域都护甘延寿以诛郅支单于封为列侯。时,丞相匡衡亦用延寿矫制生事,据萧望之前议,以为不当封,而议者咸其功,上从众而侯之。于是杜钦上疏,追讼奉世前功曰:“前莎车王杀汉使者,约诸国背畔。左将军奉世以卫候便宜发兵诛莎车王,策定城郭,功施边境。议者以奉世奉使有指,《秋》之义亡遂事,汉家之法有矫制,故不得侯。令匈郅支单于杀汉使者,亡保康居,都护延寿发城郭兵屯田吏士四万余人以诛斩之,封为列侯。臣愚以为比罪则郅支薄,量敌则莎车众,用师则奉世寡,计胜则奉世为功于边境安,虑败则延寿为祸于国家。其违命而擅生事同,延寿割地封,而奉世独不录。臣闻功同赏异则劳臣疑,罪钧刑殊则百姓惑;疑生无常,惑生不知所从;亡常则节趋不立,不知所从则百姓无所措手足。奉世图难忘死,信命殊俗,威功白著,为世使表,独抑厌而不扬,非圣主所以疑厉节之意也。愿下有司议。”上以先帝时事,不复录。

奋武将军任千秋者,其父,昭帝时以丞相征事捕斩反者左将军上官桀,封侯,宣帝时为太常,薨。千秋嗣后,复为太常。成帝时,乐昌侯王商代奉世为左将军,而千秋为右将军,后亦为左将军。孙传国,至王莽乃绝云。

逡字产,通《易》,太常察孝廉为郎,补谒者。建昭中,选为复土校尉。光禄勋于永举茂材,为令。功次迁长乐屯卫司,清河都尉,陇西太守。治行廉平,年四十余卒。为都尉时,言河堤

明年二月,奉世还京师,更为左将军光禄勋如故。其后录功拜爵,下诏曰:“羌虏桀黠,贼害吏民,攻陇西府寺,燔烧置亭,绝桥,甚逆天。左将军光禄勋奉世前将兵征讨,斩捕首虏八千余级,卤、羊以万数。赐奉世爵关内侯,良邑五百,黄金六十斤。”裨将、校尉三十余人,皆拜。

成帝立,有司奏野王王舅,不宜备九卿,以秩为上郡太守,加赐黄金百斤。朔方刺史萧育奏封事,荐言:“野王行能妙,内足与图,外足以虑化。窃惜野王怀国之宝,而不得陪朝廷与朝者并。野王前以王舅,以贤复,明国家乐贤也。”上自为太时闻知野王。会其病免,复以故二千石使行河堤,因拜为琅邪太守。是时,成帝长舅平侯王凤为大司大将军,辅政八九年矣,时数有灾异,京兆尹王章讥凤专权不可任用,荐野王代凤。上初纳其言,而后诛章,语在《元后传》。于是野王惧不自安,遂病,满三月赐告,与妻归杜陵就医药。大将军凤风御史中丞劾奏野王赐告养病而私自便,持虎符界归家,奉诏不敬。杜钦时在大将军莫府,钦素野王父行能,奏记于凤,为野王言曰:“窃见令曰,吏二千石告,过长安谒,不分别予赐。今有司以为予告得归,赐告不得,是一律两科,失省刑之意。夫三最予告,令也;病满三月赐告,诏恩也。令告则得,诏恩不得,失轻重之差。又二千石病赐告得归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传曰:‘赏疑从予,所以广恩劝功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阙难知也。’今释令与故事而假不敬之法,甚违阙疑从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之重,不宜去郡,将以制刑为后法者,则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赏大信,不可不慎。”凤不听,竟免野王。郡国二千石病赐告不得归家,自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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