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监炎而不灭，浩 洋而不息，猛兽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 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苍天补，四极正，涸，冀州平， 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和夏，杀秋约冬，枕方寝绳，之所 壅沈不通者，窍理之；逆气戾，伤民厚积者，绝止之。当此之时，卧倨倨，兴 眄眄，一自以为，一自以为，其行真々，其视瞑瞑，侗然皆得其和，莫知 所由生，浮游不知所求，魍魉不知所往。当此之时，禽兽蝮蛇，无不匿其爪牙， 藏其螫毒，无有攫噬之心。考其功烈，上际九天，下契黄垆，名声被后世，光晖 重万。乘雷车，服驾应龙，骖青虬，援绝瑞，席萝图，黄云络，前白螭，后奔 蛇，浮游消摇，鬼神，登九天，朝帝于灵门，宓穆休于太宜之下。然而不彰其 功，不扬其声，隐真人之，以从天地之固然。何则？德上通，而智故消灭也。 逮至夏桀之时，主暗晦而不明，澜漫而不修，弃捐五帝之恩刑，推蹶三王 之法籍。是以至德灭而不扬，帝掩而不兴，举事戾苍天，发号逆四时，秋缩 其和，天地除其德，仁君位而不安，大夫隐而不言，群臣准上意而怀当，疏 骨而自容，邪人参耦比周而谋，居君臣父之间，而竞载骄主而像其意， 人以成其事。是故君臣乖而不亲，骨疏而不附，植社槁而鲻Я眩容台振而掩 覆，犬群嗥而渊，豕衔蓐而席澳，人赖滥面而不容，曼声吞炭内闭而不歌， 丧不尽其哀，猎不听其乐，西老折胜，黄神啸，飞鸟铩翼，走兽废脚，山无峻 В泽无洼，狐狸首，放失，田无立禾，路无莎<艹烦>，金积折廉，璧 袭无理，磬无腹，蓍策日施。

逮至当今之时，天在上位，持以德，辅以仁义，近者献其智，远者怀其 德，拱揖指麾而四海宾服，秋冬夏皆献其贡职，天下混而为一，孙相代， 此五帝之所以迎天德也。夫圣人者，不能生时，时至而弗失也。辅佐有能，黜谗 佞之端，息巧辩之说，除刻削之法，去烦苛之事，屏言之迹，朋党之门，消 知能，修太常，隳肢，绌聪明，大通混冥，解意释神，漠然若无魂魄，使万 各复归其，则是所修伏牺氏之迹，而反五帝之也。

足调均，劳逸若一， 心怡气和，便轻毕，安劳乐，驰骛若灭，左右若鞭，周旋若环，世皆以为巧， 然未见其贵者也。若夫钳且、大丙之御，除辔衔，去鞭弃策，车莫动而自举， 莫使而自走也，日行月动，星耀而玄运，电奔而鬼腾，退屈伸，不见朕垠，故 不招指，不咄叱，过归雁于碣石，轶军于姑余，骋若飞，骛若绝，纵矢蹑风， 追饭楹觯朝发桑，日落棠，此假弗用而能以成其用也。非虑思之察，手爪 之巧也，嗜形于中，而神逾于六，此以弗御御之者也。

晚世之时，七国异族，诸侯制法，各殊习俗，纵横间之，举兵而相角，攻城滥 杀，覆危安，掘坟墓，扬人骸，大冲车，重京，除战，便死路，犯严敌， 残不义，百往一反，名声苟盛也。是故质壮轻足者为甲卒，千里之外，家老羸弱， 凄怆于内，厮徒圉，醺冻捣钼幌澹路辽远，霜雪亟集，短褐不完，人羸车 弊，泥涂至膝，相携于，奋首于路，枕格而死，所谓兼国有地者，伏尸数十 万，破车以千百数，伤弓弩矛戟矢石之创者，扶举于路，故世至于枕人，人 ，菹人肝，饮人血，甘之于刍豢故。故自三代以后者，天下未尝得安其情，而 乐其习俗，保其修命，而不夭于人也。所以然者何也？诸侯力征，天下不合而 为一家。

昔者黄帝治天下，而力牧、太山稽辅之，以治日月之行律，治之气，节 四时之度，正律历之数，别男女，异雌雄，明上下，等贵贱，使不掩弱，众不 暴寡，人民保命而不夭，岁时孰而不凶，百官正而无私，上下调而无尤，法令明 而不暗，辅佐公而不阿，田者不侵畔，渔者不争隈。不拾遗，市不豫贾，城郭 不关，邑无盗贼，鄙旅之人相让以财，狗彘吐菽粟于路，而无仇争之心。于是日 月明，星辰不失其行，风雨时节，五谷登孰，虎狼不妄噬，鸷鸟不塾搏，凤皇 翔于，麒麟游于郊，青龙驾，飞黄伏皂，诸北、儋耳之国，莫不献其贡职， 然犹未及ж戏氏之也。

夫钳且、大丙不施辔衔，而以善御闻于天下。伏戏、女娲不设法度，而以至 德遗于后世。何则？至虚无纯一，而不た喋苛事也。《周书》曰：“掩雉不得， 更顺其风。”今若夫申、韩、商鞅之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