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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难(2/2)

从前郑武公想讨伐胡国,故意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胡国君主来使他快乐。然后问群臣:“我想用兵,哪个国家可以讨伐?”大夫关其思回答说:“胡国可以讨伐。”武公发怒而杀了他,说:“胡国是兄弟国家,你说讨伐它,是何理?”胡国君主听说了,认为郑国和自己友好,于是不再防备郑国。郑国偷袭了胡国,攻占了它。宋国有个富人,下雨把墙淋塌了,他儿说:“不修的话,必将有盗贼来偷。”邻居的老人也这么说。到了晚上,果然有大量财被窃。这家富人认为儿很聪明,却对邻居老人起了疑心。关其思和这位老人的话都恰当,而重的被杀,轻的被怀疑;那么,不是了解情况有困难,而是理所了解的情况很困难。因此,绕朝的话本是对的,但他在晋国被看成圣人,在秦国却遭杀害,这是不可不注意的。

从前弥瑕曾受到卫国国君的信。卫国法令规定,私自驾驭国君车的,论罪要以刖刑。弥瑕母亲病了,有人抄近路连夜通知弥瑕,弥瑕假托君命驾驭君车而。卫君听说后,却认为他德行好,说:“真孝顺啊!为了母亲的缘故,忘了自己会犯别罪。”另一天,他和卫君在果园游览,吃桃觉得甜,没有吃完,就把剩下的半个给卫君吃。卫君说:“多么我啊!不顾自己味来给我吃。”等到弥弛时,得罪了卫君,卫君说:“这人本来就曾假托君命私自驾驭我的车,又曾经把吃剩的桃给我吃。”所以,虽然弥瑕的行为和当初并没两样,但先前称贤、后来获罪的原因,是卫君的憎有了变化。所以被君主时,才智就显得恰当而更受亲近;被君主憎恶时,才智就显得不恰当,遭到谴责而更被疏远。所以谏说谈论的人不可不察看君主的憎,然后说。

大凡说的要领,在于懂得粉饰说对象自夸之事而掩盖他所自耻之事。君主有私人的急事,说者一定要指明这合乎公义而鼓励他去。君主有卑下的念,但是不能克制,说者就应把它粉饰成好的而抱怨他不去。君主有过的企求,而实际不能达到,说者就为他举此事的缺并揭示它的坏,而称赞他不去。君主想自夸智能,说者就替他举别的事情中的同类情况,多给他提供据,使他从我借用说法,而我却假装不知,这样来帮助他自夸才智。说者想向君主献与人相安的话,就必须用好的名义阐明它,并暗示它合乎君主私利。说者想要陈述有危害的事,就明言此事会遭到的毁谤,并暗示它对君主也有害说者称赞另一个与君主行为相同的人,规划另一件与君主考虑相同的事。有和君主污行相同的,就必须对它大加粉饰,说它没有害;有和君主败迹相同的,就必须对它明言掩锦,说他没有过失。君主自夸力量大时,就不要用他为难的事去压抑他;君主自以为决断勇敢时,就不要用他的过失去激怒他;君主自以为计谋明时,就不要用他的败绩去困窘他。说的主旨没有什么违逆,言辞没有什么抵,然后就可以充分施展自己的智慧和辩才了。由这条途径得到的,是君主亲近不疑而又能畅所言。伊尹过厨师,百里奚隶,都是为了求得君主重用。这两个人都是圣人,但还是不能不通过低贱的事来求得用,他们的卑下一至于此!假如把我的话看成像厨师和隶所讲的一样,而可以来纳来救世,这就不是智能之士到耻辱的了。经过很长的时间,君主的恩思泽已厚,说者谋划不再被怀疑,据理力争不再会获罪,就可以明确剖析利害来成就君主的功业,直接指明是非来端正君主的言行,能这样相互对待,是说成功了。

龙作为一,驯服时可以戏着骑它;但它下有一尺来长的逆鳞,假使有人动它的话,就一定会受到伤害。君主也有逆鳞,说者能不动君主的逆鳞,就差不多了。

说者筹划一件不平常的事情并且符合君主心意,聪明人从外迹象上把这事猜测来了,事情来,君主一定认为是说者的,如此就会遭危险。君主恩泽未厚,说者谈论却尽其所知,如果主张得以实行并获得成功,功德就会被君主忘记;主张行不适而遭到失败,就会被君主怀疑,如此就会遭危险。君主有过错,说者倡言礼义来挑他的病,如此就会遭危险。君主有时计谋得当而想自以为功,说者同样知此计,如此就会遭危险。勉君主去他不能的事,迫君主停止他不愿意停止的事,如此就会遭危险。所以说者如果和君主议论大臣,就被认为是想离间君臣关系;和君主谈论近侍小臣,就被认为是想卖价。谈论君主喜的人,就被认为是拉关系;谈论君主憎恶的人,就被认为是搞试探。说话直截了当,就被认为是不聪明而笨拙;谈话琐碎详尽,就被认为是罗嗦而冗长。简略陈述意见,就被认为是怯懦而不敢尽言;谋事空泛放任,就被认为是野而不懂礼貌。这些说的困难,是不能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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