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殿中丞苏轼直史馆。帝在籓邸,闻轼名,以唐故事召人翰林,知制诰,韩琦曰:“苏轼,远大之
也,它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养。久而用之,则人无异辞,今骤用之,恐天下未必皆以为然,适足累之也。”帝曰:“与修起居注,可乎?”琦曰:“记注与制诰为邻,未可遽授;不若于馆阁中择近上贴职与之,且请召试。”帝曰:“未知其能否,故试;如苏轼,有不能邪?”琦言不可,乃试而命之。它日,欧
修
以告轼,轼曰:“韩公可谓
人以德矣。”
司光言:“比蒙圣恩,
己未,彗星晨见于,长七尺许。
二月,乙酉朔,白虹贯日。
辛酉,起居舍人、同知谏院傅尧俞、侍御史赵鼎、赵瞻自使辽归,以尝与吕诲言濮王事,家居待罪。而尧俞辞新除侍御史知杂事告牒不受,稽首帝前曰:“臣初建言在诲前,今诲等逐而臣独,不敢就职。”帝数谕留尧俞等,尧俞等终求去,乃以尧俞知和州,鼎通判淄州,瞻通判汾州。
壬午,诏罢尚书省集议濮安懿王典礼。中书呈吕诲等所申奏状,帝问执政当如何,韩琦对曰:“臣等忠邪,陛下所知。”欧
修曰:“御史以为理难并立,若以臣等为有罪,即当留御史;若以臣等为无罪,则取圣旨。”帝犹豫久之,乃令
御史;既而曰:“不宜责之太重。”于是诲罢侍御史知杂事,以工
员外郎知蕲州;范纯仁以侍御史通判安州;吕大防落监察御史里行,以太常博士知休宁县。故事,知杂御史解官皆有诰词,时知制诰韩维当直,又兼领通
银台司上下封驳事,执政恐维缴词不肯草制及封驳敕命,遂径以敕送吕诲等家,仍以累不遵禀圣旨赴台供职为诲等罪。维言:“罢黜御史,事关政
,而不使有司预闻,纪纲之失,无甚于此。宜追还诲等敕命由银台司,使臣得申议论以正官法。”又言:“诲等能审论守职,国之忠臣,计其用心,不过
陛下尽如先王之法而止耳。士大夫贪固
利,厚赏严罚,犹恐此风不变;而复内牵邪说,贬斥正人,自此陛下耳目益壅蔽矣。”又求对,极论其失,请追还前敕,令百官详议以尽人情,复召诲等还任旧职以全政
,皆不从。是日,诏翰林学士、知制诰、御史中丞、知杂各举御史两人,以起居舍人、同知谏院傅尧俞兼侍御史知杂事。
吕公著言:“吕诲等以论事过当,并从责降,闻命之始,论腾沸,皆云陛下自即位以来,纳善从谏之风,未形于天下;今诲等又全台被黜,窃恐义士钳
,忠臣解
。且自古人君,纳谏则兴,拒谏则亡,兴亡之机,不可不审。愿陛下以天地之量,包荒
垢,特追诲等敕命,令依旧供职,则天下幸甚!”
争以救朝廷之失,虽陛下容纳直言,为天下所闻,而臣等不能早悟明主之罪,益重矣,岂可复居言路,为耳目之官哉!”帝令中书降札
,趣使赴台供职,而诲等缴还札
并后所奏九状,申中书
辞台职。
司光言:“窃闻吕诲、范纯仁、吕大防,因言濮王典礼事尽被责降,中外闻之,无不骇愕。臣观此三人,忠亮刚正,忧公忘家,求诸群臣,罕见其比。今一旦以言事太切,尽从窜斥,臣窃为朝廷惜之!臣闻人君所以安荣者,莫大于得人心。今陛下徇政府一二人之情,违举朝公议,尊崇濮王,过于礼制。天下之人,已知陛下为仁宗后,志意不专,怅然失望,今又取言事之臣群辈逐之,臣恐累于圣德,所损不细,闾里之间,腹非窃叹者多矣。伏望圣慈,亟令诲等还台供职,不则且为之别改近地一官,亦可以少
外人之心也。”
乙巳,颍王府翊善邵亢奏:“皇颍王,天质早茂,姻媾及期。方陛下即位之初,而元嗣克家之日,推之于礼,莫重于斯。臣伏见国朝亲王聘纳,虽《开宝通礼》
有旧仪,而因循未尝施行。
乞下太常礼院博采旧典,修撰颍王聘纳仪范,其故事非礼者悉罢之。”诏礼院详定。礼院奏:“《开宝通礼》,亲王纳妃,有纳采、问名、纳吉、纳成、请期、亲迎、同牢之礼,国朝未尝用。今检《国朝会要》皇亲婚会礼,
数请如《会要》故事。”从之。
三月,丁巳,赐群臣御筵于诸园苑。
甲午,辽驿召武定军节度使姚景行见。辽主问以治
,奏对称旨,复拜南院枢密使。又召
内殿,
御书及太
书示之。辽主尝有意南伐,问景行曰:“宋人好生边事,如何?”景行曰:“自圣宗与宋人和好,迨今几六十年,若以细故用兵,恐违先帝成约。”辽主以为然,遂止。
是日,诏避濮安懿王名下一字,置濮安懿王园令一人,以大使臣为之;募兵二百人,以奉园为额;又令河南置柏五十人,命带御
械王世宁、权发遣
判官张徵度濮安懿王园庙地图上;皆从中书所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