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望之等在金营,宗望约见之,引李鄴、沈琯于其坐后,需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万匹,表缎百万匹,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地,并宰相、亲王为质。
玉带、玉篦刀、名
各一,遣萧三宝努、耶律忠、王汭来献,夜,到驿。棁、望之
对福宁殿,
奏所言,帝令与大臣言之。
乙亥,李纲方对,外报敌攻通天、景
门一带甚急。帝命纲督将士捍御,纲请禁卫班直善
者千人以从。敌方渡壕,以云梯攻城,班直乘城
之,皆应弦而倒,将士无不贾勇,近者以手砲、檑木击之,远者以神臂弓
之,又远者以床
弩坐砲及之。而金人有乘筏渡壕而溺者,有登梯而坠者,有中矢石而踣者,纷纷甚众。又募壮士数百人缒城而下,烧云梯数十座,斩获酋首数十级。敌又攻陈桥、封丘、卫州等门,矢集城上如蛭该,纲登城督战,帝遣中使劳问,手札褒谕,给内库酒、银碗、采绢等以颁将士,人皆
呼。自卯至未、申间,杀获凡数千,乃退。武泰军节度使何
死之。
数贼门生,一时雄豪
及市井恶少,无不附之。近除发运使宋髹迹是京
攸妻党;贯昨讨方寇,市恩亦众,兼闻私养死士,自为之备。臣窃恐数贼南渡之后,假上皇之威,振臂一呼,群恶响应,离间陛下父
,事必有至难言者。望速追数贼,悉正典刑;别选忠信可委之人,扈从上皇如亳,庶全陛下父
之恩以安宗庙。”帝然之。
以吏尚书唐恪同知枢密院事。
使人至,宗望南向坐见之,遣燕人王汭等传语言,谓:“都城破在顷刻,所以敛兵不攻者,为赵氏宗社也。议和所须犒师金银绢采各以千万计,
驼驴骡之属各以万计。尊其国主为伯父,凡燕、云之人在汉者悉归之。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又以亲王、宰相为质。”棁等不敢有言,第曰:“有皇帝赐到金万两及酒果。”宗望令吴孝民受之。夜,宿孳生监,金人遣萧三宝努等来言:“南朝多失信,须一亲王为质;割地必以河为界。”望之但许增岁币三百万,三宝努不悦而退。
金游骑四,抄掠畿县,唯东明、太康、壅丘、扶沟、鄢陵仅存。金人耻小邑不破,再益骑三千,急攻东明,京东将董有邻率众拒之,斩首十馀级。
以驾员外郎郑望之充军前计议使,亲卫大夫
世则副之。望之奉命即行,少顷,金亦遣吴孝民来,举鞭与望之遥相揖,约孝民至城西相见。是夜,望之等缒城下,
何
帐中。孝民亦至,言
割大河为界,副以犒军金帛。望之与辩论之久,孝民不答,遂与望之俱来。
是日,金人移开远门。
是日,金人攻宣泽门,以火船数十顺而下。李纲临城,募敢死士二千人,死布拐
城下,火船至,摘以长钩,投石碎之;又于中
排置杈木,及运蔡京家山石叠门
间,就
中斩获百馀人,迨旦始定。
丁丑,宰执呈金人所须之目,李纲力争,谓:“犒师金币,其数太多,虽竭天下之财且不足,况都城乎?太原、河间、中山,国家屏蔽,号为三镇,其实十馀郡地塘泺险阻皆在焉,割之何以立国!又保
,翼祖、顺祖、僖祖陵寝所在,
孙奈何与人!至于遣使,宰相当往,亲王不当往。今日之计,莫若择使姑与之议所以可不可者,金币之数,令有司会计。少迟数日,大兵四集,彼以孤军
重地,势不能久留,必求速归,然后与之盟,则不敢轻中国,而和可久也。”宰执议不合,纲因求去,帝
谕曰:“卿第
治兵,益固城守,此事当徐议之。”纲复曰:“
纲既退,棁与望之再对,帝许增岁币三五百万两,免割地。次论及犒军,许银三五百万两。又命棁押金一万两及酒果赐宗望。
中书省言:“中山、太原、河间府并属县及以北州军,已于誓书议定割,如有不肯听从之
,即将所毘州府令归金国。”从之,命降诏三镇。
自帝御楼之后,方治都城四守
,以百步法分兵备御,每
用正兵万二千馀人,而保甲、居民、厢军之属不与焉。修楼橹,挂氈幕,安砲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櫑木,备火油,凡防守之
毕备。四
各以从官、宗室、武臣为提举官,诸门皆以中贵大小使臣分地而守。又团结
步军四万人为前后左右军,中军八千人,有统制、统领、将领、队将等,日肄习之。以前军居通津门外,护延丰仓,仓有豆粟四十馀万石,其后勤王之师集城外者,赖之以济。后军居朝
门,占樊家冈,使金骑不敢近。而左、右、中军居城中以备缓急。自五日至八日,治战守之
毕,而敌兵抵城下矣。
诏括借私家金银,有敢隐庇转藏者,并行军法;倡优则籍其财。得金二十万两,银四百万两,而民间已空。
丙,避正殿,减常膳。
时肃王枢及康王构居京师,帝退朝,康王,毅然请行,曰:“敌必
亲王
质,臣为宗社大计,岂应辞避!”即以为军前计议使,张
昌、
世则副之。诏称金国加大字,命引康王诣殿阁,见宰执。李棁曰:“大金恐南朝失信,故
亲王送至河耳。”王正
曰;“国家有急,死亦何避!”闻者悚然。
是日,燕山都监武汉英、知信德府杨信功及李鄴、沈琯等并归自敌营。
甲戌,望之奏使事,退,引见金使孝民,言愿遣亲王、宰相到军前议和,帝顾宰执,未有对者。李纲请行,帝不许,命李棁奉使,望之、世则副之。宰执退,纲独留,问所以不遣之旨。帝曰:“卿
刚,不可以往。”纲对曰:“敌气太锐,吾大兵未集,固不可以不和。然所以和者得策,则中国之势遂安;不然,祸患未已。宗社安危,在此一举。李棁柔懦,恐误国事。”因言:“敌人贪婪无厌,又有燕人狡狯以为之谋,必且张大声势,过有邀求。如朝廷不为之动,措置合宜,彼当戢敛而退。若朝廷震惧,一切与之,彼知中国无人,益肆凯觎,忧未已也。”
癸酉,金宗望军至京城西北,屯牟驼冈。天驷监刍豆山积,异时郭药师来朝,得旨打球于其间,金人兵至,径趣其所,药师导之也。自金骑叩河,梁方平焚桥而遁,金人不得遽渡,取小舟能容数人者以济,凡五日,骑兵方绝,步兵犹未集也;旋济旋行,无复队伍。既据牟驼冈,获二万匹,笑谓沈琯曰:“南朝可谓无人,若以一二千人宁河,我辈岂得渡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