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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十九(7/10)

,不意当复用此为讥议也!夫人情人所不能止者,圣人弗禁;故君、父至尊、亲,送其终也,有时而既。臣之得罪,已三年矣,田家作苦,岁时伏腊,烹羊,羔,斗酒自劳,酒后耳热,仰天拊缶而呼乌乌,其曰:‘田彼南山,芜秽不治;种一顷豆,落而为萁。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诚荒淫无度,不知其不可也。”又恽兄子安平侯谭谓恽曰:“侯罪薄,又有功,且复用!”恽曰:“有功何益!县官不足为尽力。”谭曰:“县官实然。盖司隶、韩冯翊皆尽力吏也,俱坐事诛。”会有日食之变,驺马猥佐成上书告“恽骄奢,不悔过。日食之咎,此人所致。”章下廷尉,按验,得所予会宗书,帝见而恶之。廷尉当恽大逆无道,要斩;妻子徙酒泉郡;谭坐免为庶人,诸在位与恽厚善者,未央卫尉韦玄成及孙会宗等,皆免官。”

[5]杨恽失掉封爵、官位后,住在家里治理产业,用财富自我娱乐。杨恽的朋友安定太守西河人孙会宗写信劝戒他说:“大臣被罢黜贬谪之后,应当闭门在家,惶恐不安,以示可怜之意。不应治理产业,交结宾客,享有声誉。”杨恽为丞相杨敞之子,很有才干,年轻时就在朝廷中崭露头角,一时受到暖昧语言的中伤,遭到罢黜,内心不服,给孙会宗回信说:“我暗自思量,自己的崐过错已太大了,行为已有亏欠,将长久做一名农夫度过一生,所以率领妻子儿女,致力于农桑之事,想不到又因此受人讥评!人情所不能克制的事,连圣人都不加禁止。所以即使是至尊无上的君王,至亲无比的父亲,为他们送终,也有一定的时限。我得罪皇上,已三年了,农家劳作辛苦,每年伏日、腊月,煮羊炖羔,用酒一斗,自我犒劳,酒后耳热,仰面朝天,敲着瓦盆,放声吟唱,诗中写道:‘南山种田,荒芜杂乱,种一顷豆,落地成秧。人生不过及时乐,等待富贵何时来!’就算是荒淫无度,我不知不可以如此。”再有,杨恽兄长的儿子安平侯杨谭对杨恽说:“你的罪并不大,又曾于国有功,将会再次被任用。”杨恽说:“有功又有什么用!不值得为皇上尽力!”杨谭说:“皇上确实如此。司隶校尉盖宽饶、左冯翊韩延寿都是尽力的官吏,都因事被诛杀。”正巧出现日食,一个名叫成的马夫头上书控告杨恽说:“杨恽骄傲奢侈,不思悔过。这次出现日食,就是因为杨恽的关系。”奏章交给廷尉,经过核查,发现了杨恽写给孙会宗的信,汉宣帝看了以后,对杨恽深恶痛绝。廷尉判处杨恽大逆不道之罪,腰斩;妻、儿放逐酒泉郡;杨谭受其牵连,也被贬为平民;几位与杨恽关系友善的在职官员,如未央卫尉韦玄成和孙会宗等,都被罢免官职。

臣光曰:以孝宣之明,魏相、丙吉为丞相,于定国为廷尉,而赵、盖、韩、杨之死皆不厌众心,其为善政之累大矣!《周官》司寇之法,有议贤、议能,若广汉、延寿之治民,可不谓能乎!宽饶、恽之刚直,可不谓贤乎!然则虽有死罪,犹将宥之,况罪不足以死乎!扬子以韩冯翊之诉萧为臣之自失。夫所以使延寿犯上者,望之激之也。上不之察,而延寿独蒙其辜,不亦甚哉!

臣司马光曰:以汉宣帝的英明,加上魏相、丙吉当丞相,于定国当廷尉,而赵广汉、盖宽饶、韩延寿、杨恽的被杀都不能使众人心服,这实在是汉宣帝善政的最大污点!《周官》上关于司寇职责的规定,有“议贤”、“议能”,象赵广汉、韩延寿在治理百姓方面,能不说他们有才能吗!而盖宽饶、杨恽刚强正直,能不说他们贤明吗!既然这样,那么即使真有死罪,仍应宽恕,何况罪不至死呢!扬雄认为,韩延寿诽谤萧望之是自取其祸。但韩延寿之所以冒犯上官,则是因萧望之的逼迫。汉宣帝不察究竟,使韩延寿独受其辜,不是太过分了吗!

[6]匈奴闰振单于率其众东击郅支单于。郅支与战,杀之,并其兵;遂进攻呼韩邪。呼韩邪兵败走,郅支都单于庭。

[6]匈奴闰振单于率领军队向东进攻郅支单于。郅支单于与其交战,杀死闰振单于,兼并了闰振单于的军队,于是进攻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兵败退走,郅支单于建都单于王庭。

甘露元年(戊辰、前53)

甘露元年(戊辰,公元前53年)

[1]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

[1]春季,正月,汉宣帝前往甘泉,在泰祭祀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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