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打量着她，化神之后，居然全都带着隐隐的金光。远山般青翠的柳叶长眉挑着，原本淡紫的双瞳中此时也泛着碧落般转的光华。在那中，似有清皎月，也有星河灿烂。

只是我自己俗心难灭，这世上我只有这一个亲人。有时候我真希望她不是什么上人，上仙，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娘，那该多好。

而她也早早就和我说过，待我元婴之后，便独自下山闯天下去，之后再不用回清漓，但我心里从没怪过她，她现在能有如此修为，怕是早已七情六，红尘俗世。这所谓母之情对她而言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拍了拍上的浮土，看着浑冒金光的她，站近也不是，站远地也不是。只好在她边离了几尺远，慢慢低下，为避免外人听见。只是轻轻吐了一句“娘！”

难她听见了这大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可我和这大已经“较量”到现在，她的脾气也忍不了这么久不是。

我低声应和。至于她对众人的态度，我却是毫不意外，十六年来，我和她两人孤居于清漓山上，从未见过她和正两的人有来往。十五岁前，我连山都没下过。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我都只能从典籍里一知半解。

直到结成金丹后，娘才许我偶尔独自下山长些见识，但最晚酉正时前必须回山。每每听到镇里的说书人，谈到清漓上人乃是清漓掌门，派下手众多，乃是天下秘传的第一大派，我就在后排捂着肚笑的不行。

清漓并未回答，倒是后的老者抢先开了“上仙原本就是我正中人，你小辈自视修为，太过狂妄，在此寻衅滋事。上仙替天行有何不合时宜。”

可不知我是不是哪一步错了，还是漏了，之后那九霄神雷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上。那一刻神魂撕裂，我只觉自己必然是要英年早逝。

“还不走？”一不小心就想了许多，清漓已经走了几步，此时正回看着我。我不敢拖延，赶跟上。

现在想来，我这金丹结的着实愚蠢的很，还记得结丹那晚，我早早就照书中记载要求，设坛摆好了九法阵，也寻好了替之，盥漱沐浴，击磬焚香后，盘静修，等内金丹大成。

事后我也能理解几分娘的心思，现如今结丹结成如此模样，完全没有一金丹境大成者的风华。想必她也是失望透了吧，毕竟她原本就对我相当冷淡，言语作为给我的觉就是任由我自生自灭。

不能是为了解气吧。

看我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弦一拨，那熟悉的声音便直由心底传来“还不起？”我赶忙站了起来。

但总还能见到她开，哪像现在每每都是用传音密，两人在一起时，我简直就像是个自说自话的傻。

而回过神的众人，看向我的神自然全都是不解和惊诧，但随后便齐齐跪拜在地“恭迎清漓上仙！”

可急促而来的脚步声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一大批教中人，由四奔走而来，全都聚集在了我们前不远。

而那朱皓齿，自是抿着，从不轻易开。这张令无数人只见一面就魂牵梦绕的绝面容，称得上是惊鸿绝艳，却永远在那冰肌雪肤下带着北极寒冰般的肃杀之气，彷佛全世界都是她的敌人。

为首的金丹尊者，恩德“谢上仙及时手，救命之恩，我等将永记于心。”清漓看了我一，眉目转，抬手放在了我的肩上。“回山。”这两个字依旧是传音密到我心里，却未去理睬众人的跪拜。“哦”

为首者年纪不大，着黑甲，生的威武雄壮，只是角一伤疤越过鼻梁，看着有些瘆人，而后，刚刚的老者带着众弟竟也去而复返，一时间，我和娘居然被夹在了正之间。

原本灵寂时，凝的剑气已经可以让我御剑飞上一段，可金丹后，剑气五行符咒之威皆落筑基境。

结果等我再醒来之时，却是独自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便发现了三件事，第一件，腹中灵炁顺行，金丹已成。第二件，修为大跌。

“清漓上仙，您老不是从不参与正之时，如今刚刚渡劫，就灭我教大将，是否有些不合时宜。”我娘年纪不过三十上下，称为您老倒是蛮有意思。

而且不日后我如何修炼，也是收效甚微。唯一算是欣的便是这横炼的骨，火不侵，刀枪不。第三件，便是我娘清漓再没和开和我说过一句话，虽然之前她每日和我说的话也是极少。

哎，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白光一闪，清漓已经站在了我的边，她双手叠于腹间，面清冷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