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哭得老泪纵横：“我就这么一个孙，自小看着他从那么大到会走路，人心都是偏的，情也分个先来后到，他爸妈离婚了我不向着他谁向着他。我就想着，反正你也没在我边待过，对我也没什么情，就算我不疼你你也不会伤心，还不如就一心一意地向着大孙，起码让他知自己还是有人疼的…”

病房的门是关着的，一时半会也没人注意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似乎是看着严朵，似乎又没有焦距，只是不断地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重复“是不是？”

说完，她走病房，爷爷在后急躁地喊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别告诉他”但是严朵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也不回地跑了。

十月的天，严朵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冷，声音仿佛都不是从自己嘴里发来的：“所以你了这么多不可理喻的事就是为了疼你的孙！”

经过走廊的时候严朵撞见拎着开回来的小

严朵终于忍不住了，说：“…到底想说什么？”

她忍怒火，冷笑：“从小到大我们全家都想尽办法对我哥好一，有时候甚至不顾全家的受，就是为了让他不要和爸爸产生芥，我现在才知我哥和我爸的芥都是从哪来的，就是你这个自以为全世界最疼他的人在从中挑拨！你不断地在他面前调他的爸爸是个混账，他爸爸的全家都欠他的，还真得庆幸吴阿姨是个豁达的人，否则你的宝贝孙说不定早就在恨意中扭曲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活得乐观开朗，最终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债！你可真是个好爷爷…”

那一刻严朵恍然大悟，爷爷不是不明白自己法有问题，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荒谬，或许是早就已经认识到了，或许是最近突然认识到的，所以他到良心不安，偏偏又收不了手，为得到良心上的安，他居然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来向严朵寻求认同。

爷爷被严朵的吼声给震住了，愣了一会后他又喃喃说：“你有爸爸有妈妈，也不缺一个爷爷，但是海只有她妈，他已经够可怜了，你让着他一也是应该的是不是？我向着比较可怜的那个也没什么不对，是不是？是不是…”

“人心都是偏的没错…”严朵觉得自己从来没那么愤怒过，就是重生前那个该死的老外说自己ET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愤怒过，她突然吼“但人心也是长的！你把一个人的快乐建立在另外一家人的痛苦上，你就不觉得良心疼吗！你连问都没问过，你怎么知他们不会伤心！”

严朵话音刚落，爷爷突然间像爆发了一样，大哭起来：“可是我不这么我大孙怎么办，他边已经没了爸爸，我总不能让他连爷爷也没了一半，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看着他比我儿还亲，我怎么能看着他一辈孤零零的没人疼，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严朵怒极反笑，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颠倒黑白的ren，打劫了东家十几年，还声声要求东家必须原谅自己，理由是西家比较穷，他要用打劫东家的方式来让西家到心理平衡，我特么生下来又不是给严海作参照的！

她在爷爷惶然的目光注视下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病房门，突然间她仿佛想起来什么，转说：“我以前觉得我哥那么努力一个人，同情他只会让他难受，但是现在我真的开始同情他了。他自尊心那么，要是知他信任的爷爷，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用这方式在疼他，以后能不能坦然接受你的疼！”

想说什么啊…严朵皱起眉。

最好笑的是，东家西家都是他亲生的！

那边爷爷还在继续说：“我也知你们都骂我，卫华也骂我，国也骂我，还有国的媳妇也骂过我，说我老糊涂，说我发神经，说我没人，说我非把好好的家搞散了不可，我什么都知。我也知被骂是我活该，我就是老糊涂、发神经、没人，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