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有不少人。

“你拥有那样的直觉，甚至连闻人苍月用何手段发动绝杀都隐隐知到…所以我知，你是和张院长一样，拥有‘将神’天赋的人。”

…

时却不知到底自己是哪里痛。

林夕用仿佛不是自己的力量，不是自己的声音，看着谷心音，问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林夕的声音，再次在这沉寂的昏暗车车厢中炸响了起来，这声音，完全不像他平时的声音。他的绷带中，再次渗了一滴滴的鲜血。

切肤痛、摧心肝。

“把别人派到这里来，我能够理解…但学院为什么要派她过来！”

“夏副院长不会没有意义的事情。”

谷心音了一气，微微的顿了顿，微笑：“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们回不去，至少也要找一些传人，可以将我们青鸾学院真正的大，传承下去。我们在这里，就相当于青鸾学院在这里，你们也相当于回到了青鸾学院。”

“这些人都是你真正的朋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姜钰儿是什么样的人。”谷心音看着无法声的林夕，接着平静：“她胆小羞怯，修炼资质也是一般，的确十分平庸，但是她没有什么坏心…你要明白，我们青鸾学院，除了像我们这样的人上有一些厉害的修行之法需要传承之外…还有一些杀伤力更为恐怖的东西也需要传承。世间害怕青鸾学院御药系的人，并不是害怕御药系的人会炼丹，会救人，而是害怕御药系的毒药，害怕像蓝杏那样的东西。像蓝杏那样的东西，只有落在安可依和她这样的人手中，才安全…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没有坏心，善良平庸，这却是掌握那恐怖杀伤力的东西，所需的最佳品质。”

“我可以肯定，夏副院长的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在他离开这个世间之前，总得找人接手，可以护着青鸾学院。所以他一定要接我回去…然而这个世间，不仅仅是闻人苍月不想我回去，整个云秦，中州皇城，甚至青鸾学院，也不知有多少人不想我回去。所以我未必回得去，所以他将你们送到我们的面前。”

“我之前说白玉楼已经得手…便是，正常情形下，你也已经死了。即便没有接下来的那一箭，你也已经死了。”

林夕听明白了，他的，无声的颤抖了起来。

谷心音看着林夕，看着林夕渗的鲜血，他没有声，一直等到林夕的声音消失，他才摇了摇，看着林夕，轻声：“这些年我虽然没有在学院，但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其实在我想明白夏副院长一定要我回来的原因之后，我很多时候也依旧会到无力和绝望…因为我未必能真正回家，因为即便我回家，我也不够，无法像张院长那样大…无法像他那样大，即便再如闻人苍月，如李苦，便不可能真正的像他一般改变这个世界。然而我遇见了你…我们还活着，便有了意义。”

“我也曾想过，愤恨过，想着我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谷心音了一气，看着林夕，接着平静而轻声的说：“但这就是真实的世间，我们无法逃避，唯有面对。”

这是一支正在行中的队伍。

“为什么，你告诉我！”

“为什么！”

林夕这瞬间发的声音很大，所以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在第一个音节传外面人耳中的时候，车厢外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时间狂喜，然而在听到第二第三第四个字的时候，听着林夕这样的声音，有人便开始低声的哭泣。

他信任学院，且知这事和谷心音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此刻，他的痛，让他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这情绪。

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心、肝、肺…似乎全已经彻底撕裂，全碎裂，在内无影无踪。

“为什么要把姜钰儿也要派到这里来！”

谷心音充满悲悯和慨的看着林夕，接着平静而轻的说：“理只是白玉楼那一击冲击的力量引起的伤势，你也应该比长孙无疆伤得更重，即便唐雨人他们都在，即便手上最好的药全用在你上，也救不了你。然而加上后来贯穿你的那一箭…你却还是活了下来。除了你远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修炼有学院罗老师的明王破狱。”

“你的魂力比一般人要多近一倍，且受伤时还算充盈，所以阻止了你内大多数伤的血，你才能活得下来。”

“这是学院的两代人…这是真正的青鸾学院，这是他挑选来的继任者…可以将真正的青鸾学院延续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