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几乎同时,呼地一声,恍如一缕淡烟沿着山下河流处加速疾驰。
他头也不回,口中却冷冷道:“朋友,得让人处且让人,我魏福不想卷入漩涡,何必苦苦相逼。”
身后那批蒙面人功力似乎比那背驼女人的魏福差上一些,一见距离又远了一点,不由急道:“魏福,请勿误会,只要你把那女人放下,咱们绝不为难你。”话说得极快,显示出心中十分焦灼。
“哈哈哈,朋友这话可错了,今天要我的命可以,若是要我放弃背上的人,却万万不能。”
“魏福,你是有意与咱们作对了。”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苦…”
“朋友,告诉你们,她今后已是我魏福的夫人,大丈夫可以不求闻达于当世,但难道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
魏福说到这里,话声一顿接着沉声道:“朋友,你们快回去吧,不必徒劳无功了,就是你们追一晚上,谅也追不上我。”
双方一问一答,已驰出三里,为首蒙面人似乎心中万分焦急,右手一挥,向身后跟随的党羽低声喝道:“咱们包抄,谅他单身一人逃不出泰山县城!”
岂知语声未落,忽见魏福身形横掠,砰地一声,水花飞溅,竟跃入河中,随波逐流,栽浮栽沉,瞬眼之间,失去了踪影。
这五六个蒙面人急急赶到河边,望着潺潺流水,不由呆呆伫立,慌然失措。
刚才发话的蒙面人此刻一顿脚,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喃喃道:“万事皆密,就是漏下这一条尾巴,这如何是好!”他的面部虽然被面巾所掩,但由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慌张。
他呆呆望着呜咽的河水半晌才一挥手,身形复向山上掠去,五六条人影瞬息消逝于黑夜之中。
一年后。
清晨的朝阳刚升,险峻的芜湖赭山山道上,却已出现了一片人潮,三三两两,成群结伍地向山上走去。
这些人,虽然服装各异,身份不同,来自三山五岳,但个个都精神矍铄,健步如飞,一眼便可看出皆是武林中有名人物。
沿着山道,每隔百步,就有两个青衣健汉在伫立恭侯,从这些恭候者脸上兴奋的光彩,及庄重的表情来看,显然山上有什么重大可喜的事发生。
不错,这是风云帮跻身武林的开派大典,上山的武林人物,大多数的人皆是应邀观礼而来。
深秋的天气,满山都是黄叶,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但是现在却被这一阵热闹气氛所冲淡。
可是有一点令人奇怪的,就是这些应邀观礼的三山五岳武林健者,表情没有一个开朗的,大部份充满了疑惑诧然,少数却神态凝重,间或谈话也语声低沉。
这些情形与伫立在山上,执礼恭候的风云帮弟子所形之扬外的表情,大相径庭,充满了矛盾。
但是如了解其中真相,就不以为奇了。
在武林中尚未接到风云帮请帖以前,江湖上谁也不会知道武林中居然有这么一个“风云帮”
至于风云帮的起源,掌门人物,及一切一切…到目前为止,仍是一个谜。
尽管江湖上流传着各种谣传,传说纷纷,人云亦云的猜测着风云帮的各种身世,但一切依然象谜一样,也难怪这批武林人物会有这种表情。
这时,山道上倏然出现一位肩负长剑的武林人物。
他,一袭蓝长衫,头顶方巾,玉帛束腰,但是脸上却蒙着一片蓝巾,露出蓝巾的星眸,像夜空的明星一样,有一种令人心动的光辉。
以这身装饰及这对目光来看,这位武林人物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因他是唯一脸蒙蓝巾隐藏面目的人物,令人感到有一股神秘的气氛。
尤其引人奇怪的却是肩上长剑的柄端,套上一个布套,套口以丝带紧扎,仿佛这柄剑上也有秘密一样。
当然,蒙面少年也特别引人注目。
可是,这少年却稳步而行,在他那星眸之中,不时流露出一丝忧郁的光芒,仰首望着遥远之处,似乎隐藏著无数心事,对前后同行武林人物各种疑奇的目光,及私议的语声,漠然而处。
只是谁也无法看清他蓝巾下面的脸色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怀着什么伤感惆怅的心事。
这蒙面少年徐徐行至半山,已望见转角处出现一片高耸的房屋,蓦地,他被身后一阵语声所惊动,不由放缓步伐,一位白眉老和尚正与一位清瘦的道长在互礼寒喧。
只见老和尚神态庄重,合什道:“阿弥陀佛,天虚道友怎地现在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