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故纵。
他当然明白俘虏不可能是神偷,神偷的死已由俘虏口中证实,他的所谓考虑,用意是衡量眼前的情势何者最为有利。
他并不知道俘虏是什么人。
三位姑娘被掳走,而做计的俘虏只有两个,对方不可能留下一个另加藏匿,所以他并本能断定俘虏是三位姑娘。
假使池不顾一切冲上毙了这两个家伙,俘虏可能送命,不管俘虏是不是三位姑娘,他也不能妄动。
即使不是,他也不愿成为间接害死俘虏的凶手。
“张兄,你还考虑什么?朋友的生死,难道对你毫无意义吗?”船夫反而焦急了。
“好吧!把人带出来,交换你们的性命。”他顺手推舟让步:“神偷如果有三长两短.哼!你们…”
两船夫不等他的话说完,更不让他有提出其他要求的机会,立即转身钻舱。
这里,舟已顺水漂了两里左右,两岸枯苇密布,荒野一片银色世界。他的刀已经放下,任船夫转身入舱,已经控制了全局,他未免大意了些。
两船夫乘低头钻舱的机会,双腿一蹬,分两面斜向虎扑而出,精确无比地贴船舷穿滑,水声轻响,斜插入水,形影俱消,身法之灵妙,令人叹为观止。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役有任何拦截的机会。
假使船夫飞跃入水,他是可将刀掷出,在半空将一个击毙,这两个船夫才真是经验丰富的脱逃专家。
他大喝一声,刀光一闪,钻入船舱,功行全身产防暗器袭击。
舱面黑沉沉,根本没有人看守俘虏。
摸到两个大麻袋,果然里面盛的是人,着手仍有余温,而且会动。
拖出舱,解开第一只麻袋,把人拖出,他愣住了,暗叫一声:“糟!”
是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手脚被捆住,口中勒了布条,叫不出声音。
松了中年人的绑,再解第二只麻袋,不由大喜过望,辛苦有了代价。
是葛佩如小姑娘,绳刚割断,小姑娘便要跳起来,但手脚捆久了不听指挥,砰一声摔倒在桅杆旁,狼狈万分。
“小佩,小心!”他急急相扶。“是什么人掳走你们的?”
“鬼才知道!”小姑娘跳脚大骂。“那些天杀的狗贼,用迷香偷袭,问口供时又蒙住眼睛,直今为止,我连一个人的脸孔都没看到。张兄,你…”“我先把船靠岸,路上再说。”他抓起一支架.用桨当篙,水深仅丈余。桨长一丈八,刚好可以将船撑走,向河岸急靠。
中年人略为活动手脚,也取了一支桨帮忙。
“她们呢?”他一面撑一面向姑娘问。
“谁?”姑娘一时会不过意来。
“被掳走的共有三个人…”
“哎呀!我娘…
“不是你娘。”
“那…”
“假公子章春,假男人江南一枝春路天香。”
“不知道。”提起另两个女人,小姑娘醋味上涌:“你倒很关心她们呢!”
“我谁也不关心。”他没好气地说“我唯一辛辛苦苦营救你们的原因,是当时我在场。同时,我要查明其中的阴谋,到底谁在计算我?”“他们计算你?”小姑娘似乎健忘,忘了先前自己的话题也不介意他话中所表现的不快。
“他们主要的目标是捉我。”
“这…”“咱们边走边谈。”船冲上堤岸.他丢下桨对中年人说“老兄,咱们就此分手,赶快离开扬州,这些混蛋不会放过你的,保重。”
“张兄。”中年人抱拳施礼,也随小姑娘的称呼叫他为张兄。“多蒙临危握手,大恩容当后报…”
“老兄,不要放在心上.在下并非有意救你的,顺便而已。
在下的事十万火急,不能耽搁,告辞。”
“张兄…”
他举手一挥,挽了姑娘的手飞跃登岸,如飞而去。
小姑娘先是一惊,本能的想縮手挣脱,却又俏皮地抿嘴偷笑,反而紧握住他的大手。
中年人站在河岸上,目送他迅速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苦笑。
“小伙子是个莽张飞。”中年人含笑自语“这世间.像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是会吃亏的。
“唔?能片刻间屠杀全船十余名武功高强的人;定非泛泛末流,怎么江湖道上从没听说这么一位姓张的年轻高手?倒得留心打听一下,也许…”
也许什么,他设说。广陵园的房舍约有十余栋之多,由于是别墅的形式,所以与一般大尸人家的大院落不同。
格局以休憩宴游为主,楼阁几:泸全是独立的,仅中庭的主宅是连三进的建筑,大院也是一座有花有树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