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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各有两艘华丽稍次的副舟,也没有皇帝在内。
江南一枝春浑身浴血,四周共躺了敌我双方廿一具尸体,以及无数折断了的刀枪。另一位同伴与她并肩作战,这位同伴身上有三处长枪所造成的创伤。
“是你!张天齐来了码?他死了吧?”章春仍是男装贵公子打扮,手中剑光芒四射,独自上前厉声问。
“我的事,与他无关。”江南一枝春厉声说。“看来,我又失败了。”
“他救走你,怎说与他无关?哼!”“信不信由你.但愿他是我们的人,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独善其身.只知为自己而活的自私顺民。”
“你是天地会的人?”
“不要管我是什么组织的人,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代表了大明遗民.代表不做奴才誓死复国的志士。来,决一死战。”
“这次你休想有人救你。”章春挺剑逼近。
“达春格格,请退。”一名虬须侍卫伸手虚拦。“格格金枝玉叶,岂能与逆匪亡命玩命!万一有什么意外,我等如何向公爷交代?”
不管她肯是不肯,侍卫大踏步扬刀逼近。
这位侍卫捣帽上有三服花翎,穿巴由鲁坎肩,里面是箭衣,黄马褂;正是队级最高的御前一等侍卫。
他手中的雁翎刀亮晶晶的如一泓秋水,好一把吹毛可断的宝力。
“逆匪,弃剑投降。”侍卫沉叱,声如洪钟。
“杀!”江南一枝春用行动作答复,挥剑直上,无畏地一剑点出。
雁翎力刚封出,三枚扁针先剑到达。
“班门弄斧!”侍卫冷叱,右手刀仍然接剑,左手巨掌一,抄,似乎有三只手掌闪动,三道电射而来的扁针全部失踪。
“铮!”雁翎刀架偏来剑,乘势吐出。
“铮铮!”江南一枝春连击两剑,才将刺来的雁翎刀震出偏门,劲道相差太远了。
可是,她顾得了刀,顾不了自己,侍卫的左手同时一扬,三板扁针以更快的速度破空飞射。
面面相对,哪有闪避的机会?但她是暗器大行家,本能地扭身闪避,闪得了左顾不了右,一枚扁针贯入她的右腰,强劲无匹的贯穿力,击破了她的护体神功,人体三寸以上,几乎尽针而没,她强忍着痛苦蜷缩着倒在舱面上。
“我…好…恨…”她凄厉地叫号。
她后面的同伴凄然一笑,左手按上了心坎,一把四寸长柳叶刀进入心室,身躯一晃。
章春收了剑,转身入舱。
“快替我准备快艇,快!”她向跟来的两名侍卫急叫。“皇上有危险,十万火急。”
“砰!””江南一枝春向后倒下,手仍死死地抓住剑,双目睁得大大的十分吓人。
“砰!”她的同伴也倒了。在太湖边,那种每一边都有九个船舱的客船,是湖中最快韵高级的客船。
双桅,主桅有两道篷(帆,风篷),前桅是道斜四角帆。
前舱面广,可供旅客在外面活动,自带有小舟与岸往来,是湖东湖西最受欢迎的长程客船。
有些大户人家.依该船的型式改装成为游湖船,前舱面加建活动的凉棚,两侧舷板加高,以防小孩失足落水。
一艘游湖船轻快地向西南急驶,后面拖了两艘小艇。风帆已升满,除了控舟的十余名舟子之外,舱窗紧闭,舱面的凉棚不见人影。
是一艘大户人家的游湖船,似乎没载游湖的宾客,速度甚快。
太湖三万六干顷,湖面辽阔如海,所以这种船可驶八面风。在中型风速下,一个时辰可以飞驶四十里以上,船轻帆满,快逾奔马.向西南破报急驶。
像御舟那种中着不中用的船只,在这里只能靠三十六支大:浆划行,一个时辰驶不了廿里。所以在运河有时要拉牵。逆水逆风那就比老牛快不了多少。
用漂亮的女人做纤夫,那就更慢了。
湖上有不少船只往来,接近东西洞庭山的分航点,航向转为正甫,船只便急剧减少,帆影渐稀。
东面青山隐隐,附近散布着零星的渔舟。
凉棚有人隐现,首先是两名大汉拉开舱门,两面一分,然后踱出一位雄伟威严的中年人,穿淡黄长袍(满袍,窄袖窄腰开叉。与汉袍宽膻大袖不同。汉袍已逐渐沒落,官员禁穿双袍,)宽袖马衬(非背心式,有袖,比袍袖略短),戴红珊瑚珠六合帽。
后面,跟出八名同样体面的人,但衣袍一式雅青。最后跟出的四个人没穿马褂,捧着四只长锦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