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觉床脚留有一张素笺,摊开一看,上书:“放火者死,逆我者亡!”
没有题款,秦快却猜得出是那只毒凤凰的杰作,直把钢牙咬得“格、格”作响,没错,他想寻吉塞尔报放火焚身之仇,却不愿意有人代劳,即使是“秦门双惰”也很尊重他,不干涉他私人的恩怨,如今,神秘的毒凤凰却做出这种令他痛恨的事情,秦快恨不得立即让她陈尸此地,如果她与他毫无瓜葛的话。
抱起吉塞尔尸身,秦快望着他死不瞑目的面孔,轻喟一声,喃喃道:“虽然你罪有应得,但任你暴尸不加处理,在下却狠不下这个心,可惜阿大他们已走,,否则正好护送你灵柩回故乡安息,如今只有安葬于异乡了,这岂是你当初野心勃勃远征中原所能意料得到?”
秦快抱着吉塞尔的尸身赶回镇上,立即向棺材店购置已做好的棺材,又出高价请棺材店老板一家人帮着寻来一辆拖车,连夜将吉塞尔安葬于附近的坟冢。
遣走棺材店老板一家人,秦快将店主免费附送的一叠银纸散于坟上,当然,江湖人不作兴请道士和尚来念经,对于吉塞尔,秦快自认已仁至义尽了。
望望天色已微肚白,秦快也不打算回镇上客栈睡觉,直接慢踱向“洗涤山庄”一股无名的怒火,支持他非捉出神秘的毒凤凰不可。
看了吉塞尔的死,秦快有了顿悟,心想一切命中注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是母亲也罢,不是也罢,何惧来哉?面对她,解决当年那段阴谋,才是首要之事。
对于乔鹰等人,他只有抱歉,内心急切希望打开圆环之秘,能寻出对他们极为重要的东西,算是补偿吧!
再次返转“洗涤山庄”秦快直奔“万寿园”在“栖凤楼”的火焚中,他突然寻到一条线索,就是毒凤凰房里有一个小型兽栅,秦快发觉以精铜所制的铁杆全是空心的,要将秘密藏在里头,真是再方便也没有了。
所幸当初曾吩咐打扫的农夫不可遗弃兽栅,秦快很快地找到它们,他拿出圆环,以圆环的中空部份对准钢杆,一根根试,不是太大就是太小,难以寻出刚好大小的。
秦快亦知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寻出,遂也按捺住性子慢慢找。
虽事隔多年,秦快依然能看出当时庄主爱兽之深,将兽栏制得十分精巧,且变化多端,不似普通兽栏造得四四方方,随便以几根铁杆烧炙即成。
“万寿园”的兽栏奇形怪状,且大得出奇,有以一百多根手臂粗的钢杆制成,上雕百兽花纹,内铺泥地、石砾,挖有小水池,植上树草,简直就是森林的缩影,从一些残留的遗迹,秦快可以很清楚的幻想到当年的盛况,心道:“这位庄主爱兽成痴,刚运来未驯服的野兽就关在小森林中,待它们驯服于庄主的热爱,想必就整天跟在庄主屁股后头跑,可真威风得紧。”
想想,又在心中哧笑道:“庄主的护卫,家臣不知是否也有此雅好,否则见到庄主身旁的野兽,有再多的谏语也会吓得缩回大半。”想着不禁也有些感慨。
秦快纵使叹服兽栏之美,却也抱怨制者的精刁,钢杆有的弯曲蛇形,有的上粗下纫,有的上细下粗,有的状似葫芦,有的貌似漏斗,美则美矣,找起来可就麻烦多了。
秦快望着那又瘦又胖的奇形钢杆兴叹,除非能将圆环对半剖开,再包住钢杆合合看,否则就只有以眼度量了。
奏快就在这么做,他相信自己的眼力,他不缓不急的寻,直到太阳再次肆虐当头,他已整整寻了快二个时辰,尚未找到钢杆中有某一处与圆环中空相吻合的。
拭了拭额汗,秦快抬头望望日头,只感到饥肠辊辘,这才想起自昨晚到现在尚未有半粒米进肚,何况寄居此地,三餐有人准备着,也未似从前身上总带些干粮,这时想吃东西,除了上镇别无他法。
看着还有好几个未寻过的兽栏,秦快暗叫:“真要命,那位庄主死后定改投胎作野兽,好与它们镇日为伍,感情更上层楼。”
秦快起身松松筋骨,一回头,不禁感到上天待他真不错——
一袭水蓝色衣裙,头梳三丫髻,小贡子捧着只小托盘正袅袅婷婷走来,虽然覆上盖子,但那股香味,早已合秦快肚子馋虫翻搅个不停。
小贡子未语先笑,却抱怨道:“秦兄自火楼中逃脱也不与我们说一声,吓得我们一夜无法安睡,却又寻你不着。”
秦快歉意的一笑,温和道:“对不起,在下未想会惊动你们,对了,听酒鬼老兄说你和小豹子昨晚遭人袭击?”
小贡子示意等会再谈,掀开盖子,原来是几样点心,满满一盘,小贡子递过筷子,笑得好俏皮,道:“秦兄昨晚没上镇,一定没吃东西,饿坏了吧!先吃点止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