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赶一程,朋友道义与儿女私情难以兼顾下,他毅然先向好友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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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之麓“洗涤山庄”堡门前的深涧荡来一叶扁舟,不见渡船人,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儒衫的人躺在舟上,面上盖着斗笠,看不清面目,但想年纪不会太大。
今非昔比的“洗涤山庄”了望楼人驻有汉子看守,早瞧见这叶扁舟向这儿飘来,因远看不清,正为没有渡船人而诧异,近看原来如此,一名汉子将头伸出窗子大声道:
“尊下何人?这里可不是让人渡舟的地方。”
斗笠下传出懒洋洋的声音:“今日初几了?”
那名守望汉子顺口道:“正好月中,你问这做什么?”
斗笠下的声音依然无精打采:“贵庄今日是不是有位客人将登门拜访?”
那名守望汉子不耐烦的道:“不错,敝上早传下来了,有位贵客要来,要我们醒眼点,偏过你来打混,还不快滚,给贵客见了,还道咱们‘洗涤山庄’门风不严。”
带着丝惋惜,舟上人道:“平常你们都如此待客,不懂诚与谦?”
“喝!”守望人火了,叫道:“看你打扮是位落第穷酸,居然如此利口,辱骂起天下四大世家之首的人来了…”
舟上那人急急截口严声道:“乃武林四大世家,而非天下四大世家,其中分别大矣,老兄不可信口胡吹。”
那位守望人一听还得了,大吼道:“我说天下四最还是谦虚了哩,你这穷酸满口污言,待老子下去教训你。”
舟中人微喟一下,懒洋洋道:“慢走,慢走,在下等着就是,可别摔下来了。”
守望人一肚子怒火来到涧边,抬头向另一位守望人道:“老酒缸,你显著啊,别让外人侵入而不知。”
被唤老酒缸的中年汉子伸出硕大的脑袋,裂开大嘴:“放心,老子权充一次守望人,不会只顾黄汤,你们玩罢,不过,可须小心点。”
那人“呸”了一声,向舟中人吼道:“你这穷酸居然还睡得着?还不弃舟登岸,上来受教。”
正吼着,眼前一花,只觉得彷佛一阵黑风扫过,又有点迷蒙无法看得真确,反正那守望人眨眨眼后赫然舟中人已去如黄鹤,惶乱之际,突觉有人轻拍肩膀,骇然回头,只见身穿黑儒衫的年轻人正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
守望人见他虽无自家庄主那份尊严,却隐隐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过来,不禁收狂态:
“就是你,渡舟来的人?”
年轻人郎是履约而来的秦快,微颔首道:“这就对了,替大户人家看门首戒骄狂,以免得罪客人而不自知。”
守望人听他又出言不逊,故态复萌,怒道:“庄主会有你这种穷客人,那我也能同庄主攀亲了。”
秦快不理会他,抬首向了望楼的老酒缸道:“酒鬼老兄,六年于兹,故人可好?在下依言践约而来,迎接的人就是这位眼高于顶的下人么?”
老酒缸又伸出硕圆的脑袋,果是酒鬼,呵呵笑道:“好小子,别后音讯全无,一上门就损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尖牙利嘴如旧啊!”秦快心中不耐,表面却不能不应酬,道:“说起口舌之利,就属小豹子和小贡子这对孪生子专长,他们可好?小豹子娶了那家闺秀?小贡子想必也许配武林俊彦?”
酒鬼利时冷下脸,道:“难得你还记得故人,小姐她谁也不爱,二公子与她手足情深,决心陪伴小姐,庄中一切不过问,均由大公子处理,二人时常出庄四处云游,你道为什么?”
秦快心中隐隐作痛,他知道为什么,却无能为力,大打“马虎眼”:“小孩子四处看看增广见识也是好的,他们在庄中么?”
“在,你有得消受了。”
秦快苦笑,随即念及正事,道:“老兄不至于要在下于此枯等?贵山庄是如此待客的?”
酒鬼大脑袋幌了幌,冷哼道:“老子已向庄内打了信号,大公子会亲自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