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悄声对方自如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方自如微微点头。
苏护玉缓缓走至,道:“田县令辛苦了。”
田靖之淡淡地道:“盗取贡品,该当死罪,苏捕快以为如何?”
苏护玉道:“事实未清,不可擅动,田县令将这两个人交给我就是。”
田靖之压声喝道:“我是本县县令,在我的地方,诸事皆可做主。”
苏护玉森然道:“我奉巡按大人之命,诸事皆可便宜行事,此事已惊动巡按,岂是一个县令可擅管。”
田靖之恨恨道:“那好,此事就由苏捕快处理。”
他挥手一招,弓箭撤下,人群退去。
等到人群走尽,方自如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宝宝道:“他千辛万苦得来的玉,怎么会不要?这块玉一定是假的。”
苏护玉已见过那块玉,便道:“玉是真玉,也很名贵,但一定不是田靖之所要的玉。”
方自如点头道:“不错,这块玉虽珍贵,但田靖之没有必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得到它。”
宝宝道:“那我们去找玉工,就是那个发现这块玉的人,或许他会知道真相的。”
苏护玉道:“那名玉工叫卞采和,就住在蓝田村。”
卞采和这一天从外面回来,发现家中多了一位客人。
这是一个年轻人,穿著一件像火一样鲜红的袍子,长长的头发又黑又亮,一双眼睛竟比秋水还要有神。
鲜红的袍子衬得他皮肤雪白,他斯文有礼的态度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卞采和见过许多有身份、有教养的年轻人,但从没见过喜欢穿红衣服的年轻人。
红衣年轻人手中提着一个红色的包袱,似乎有流体正从包袱中渗出来。
卞采和一看见那种流出来的流体,脸立刻就白了。
因为那竟是鲜血,人的鲜血。
包袱中会有些什么?卞采和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年轻人坐在卞采和惯常生的椅子上,脸上尽是盈盈的笑意。
他在笑的时候,眼睛却不笑,一点都不笑。
而是绝对的冷酷。
卞采和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没有回答卞采和,他骄傲的神情表明,他一向是提问,而不是回答。
他静静地看着卞采和,静静地道:“你是不是曾经得到一块玉,并且献给了县里。”
卞采和道:“是。”面前这个年轻人让他产生莫名其妙的惧意,他感到意志已被别人控制。
年轻人又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一块什么样的玉?”
卞采和道:“我知道。”
他的心情轻松了一些,采到那块玉是他一生的荣耀,他很愿意和别人谈这件事。
年轻人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玉的来历?”
卞采和道:“这个村里的人都是采玉的,他们都知道。”
年轻人点头道:“其它村子的人呢?他们知不知道?”
卞采和道:“其它村子离这都很远,并且我们玉工的规矩是,采到好玉绝不能外传。”
年轻人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