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圈套?
他在这座山中钻了一天,也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连应该看到的猎户人家都没有。
可是饭香在刺激他的胃,食欲让他忘记了恐惧。
他准备冲进去。
在进去之前,他必须好好休息,因为也许有战斗。
他在树丛中坐下,静静地打坐,三周天下来,他的精神好了许多,最起码杀几个官兵不成问题。
现在他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前,为了省些力气,他打开了门。
门轻轻地打开,一个人看着俞振金,一脸的惊讶!
这个人很年轻,相貌很俊秀,皮肤很细腻,绝不像个终日劳动的山里人。
俞振金却已断定,屋子中除了年轻人,不会有其它的人。
如果屋里有其它的人,一定会有呼吸声。
俞振金既然算定了这一点,脸上不再有惧色。
他一把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年轻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俞振金看到屋中很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床。
还有一口锅,锅中热气腾腾,不知煮什么野味。
俞振金大喜,忽地一拳砸下,桌子被他砸了一个洞。
他看到年轻人目中的吃惊之色,更加得意道:“你想不想身上也多一个洞?”
年轻人摇摇头。
俞振金大笑道:“那你就快点把肉端来,大爷要吃。”
年轻人果真用一个盘子,盛满了肉,放在桌子上。
俞振金一口气吃了三盘。
肉还有半锅,但他已吃饱了。
他一脚踢翻了锅,肉洒了一地,他道:“快去烧水,一大锅水。”
年轻人应声答道:“是!”马上离去。
水开,年轻人将水倒在一个半人高的水桶里。
俞振金跳进桶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
最后他又要年轻人找一件衣服,穿上衣服睡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他不怕年轻人害他,一个那么胆小的人,是不可能对他怎么样的。
俞振金睡在床上,年轻人坐在椅子上。
他自始至终,脸上没有恐慌,以及一切不应该出现的表情。
他一直淡淡的,淡得近乎冷酷。
但俞振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太得意了。
床上已有鼾声。
年轻人没有动,墙上挂着一柄砍柴的斧头,很锋利。
用这柄斧头,可以很轻易地砍掉一个人的脑袋。
尤其是砍下一个睡得很沉的人的脑袋。
但年轻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斧头一眼。
他只看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纤长,有力,肌肉极均匀,用这双手也可以很轻易地掐死一个人。
这年轻人看上去什么都不想做,甚至连睡觉都不想。
他一直看着自己的手。一直到阳光照入了木屋。
这时俞振金醒了。
他感到精力充沛,状态极好。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咯咯”作响。
他从床上跃下,抬起头时,就看到一双发亮的眼睛。
年轻人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比阳光还要亮。
俞振金道:“你这是干什么?看着我干什么?”
年轻人道:“你闯进我的屋子,吃光我的食物,又睡了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