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玩花样。
黄石道人看着连云子,连云子点了点头,两个人取出了剑。
黄石道人的剑是一柄松纹长剑,剑身修长、古雅。
这是一柄名贵的剑,正配得上黄石道人的身份。
连云子的剑狭长,在剑尖处有一点点弯曲,这并不是铸剑的疏忽大意,而是连云子有意铸成这样。
“连云剑法”本就是一种怪异的剑法,连云子的剑也与众不同。
满屋的烛光静静地照耀着这两柄剑,屋子里本没有风,可是当两位武林名宿取出他们的剑时,烛光立刻摇曳不定。
这并不是风的缘故,而是黄石道人和连云子身上的真气流动,充盈的真气也布满了四周。
他们还是坐在蒲团上,但他们随时都可以出手,随时都可以将面前的对手击倒。
于沧海坐在花园中的一个小亭上,只有他一个人,可是桌上却摆了四副杯筷。
他对苏护玉的武功相当有信心,他相信马上从石室中出来的人一定是黄石道人和连云子。
他备好了酒,就是为这两个人压惊的。
他果然没有料错,花园一角的门打开,黄石道人和连云子默默地走了出来。
他们看上去就像生过了一场大病一样,不但神情中有说不出的疲倦和痛苦,身材也不再挺拔。
黄石道人看着于沧海手上的酒杯,眼睛直勾勾,彷佛从来没有见过酒。
连云子抢上一步,一把夺过了酒,一口气灌下去,他只喝了这一杯,脸上已开始像吃了七八斤酒的醉汉一样红了。
连云子叹了一口气,道:“我老了,的的确确已经老了。”
他接过酒,一点一点地饮下去。
黄石道人也和连云子一样,只喝了一杯也似乎快要醉了。
于沧海想不到,他们这么大的年纪,居然还这么重胜负。
失败对他们的打击,比任何人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于沧海道:“你们本不该败的,为何会败?”
连云子叹道:“他的手根本就不是人的手,他的武功,也根本不是人的武功。”不是人难道是神吗?
黄石道人从来没有这样推许过一个人,他说:“其实我们本不应该难过,他的武功比我们高得多,我们两个人都打不过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连云子道:“我当然也很佩服他,对他心服口服,可是我从三十岁起,已经没有败过了。”
他叹息,道:“所以现在我当然有一点点受不了。”
他们毕竟是名宿,痛苦一过,就很快认清了现实。
黄石道人笑道:“其实我们应该笑的,武林中又多了一位后起之秀,苏公子的成就,足可以留史武林的。”
连云子也笑了,他道:“黄石兄说得不错,刚才我心里还有一点点的难受,现在只剩下高兴了。”
他们年纪很大,已经称得上“老人”却一点不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