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一剑!”
松龄道长便不答话,长剑挥动生风,唰、唰、唰一连攻出数剑,每出一招,都是极其凌厉,指向柳湘要害。
柳湘闪身一式“意出云霄”平地拔起两丈有余,闪过松龄道长的剑锋,身形落地一稳,长剑前探,剑光疾指前胸,天罡剑法起式“玉炉香残”灵蛇软剑挟着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闪电递到。
松龄道长不愧是击剑的能手,剑锋走空,立即点足旋身,剑从肘下旋回而出,一式“袖里乾坤”避招攻招,立即抢回先机。
这招“袖里乾坤”来势极快,转眼已指向柳湘左臂“曲池”大雄宝殿上顿时响起一阵赞叹,武当剑法果然神奇,这位年青人自不量力,只此五招不过,就要伤在松龄道长剑下。这赞叹之声未了,突然眼前情形一变,柳湘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招式,只见贴着剑锋突然滑步进身,右手一翻灵蛇软剑“唰”地一声,扑拍松龄道长腰际。
这一招突如其来,其险无比,其妙也无比,以攻制攻,松龄道长反而偏宫破绽大敞,危在一瞬。
松龄道长大惊,没有人敢在他的剑下如此冒险进招,而且也没有人能在此一瞬之间,避招还手。心里闪电一转:“这个容貌古怪的年青人,看来真有所恃,自己若不小心,万一被其所趁,一世英名,付之流水。”
念头一转,立即提起全付精神,长剑一抡,尽出武当剑法之精华,顿时剑气暴涨,风声霍霍,大雄宝殿五丈周围,剑气所及,寒意凛人。
柳湘处在这一抡急攻之下,神情从容,封招化式,一丝不乱。看去危险万分,转瞬却是化险为夷。
如此一来一往五十余招过去,霍然,松龄道长一式“疾风暴雨”逼退柳湘,自己也一个闪退,长剑一交左手,长叹说道:“贫道自问剑下无五十招之敌,今天竟被年青人你从容对招了数十招,这天罡剑图之事,贫道无颜过问。请你转告玄天观天遗道兄,贫道自知有失,但望体念一派之谊,毋伤整体和气。”
说着话,转身掉头,在灯光下,只一闪身,便杳然隐于星影之中,转瞬而逝。
柳湘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结果,怔在一旁,半晌说不上话来。
宏光大师此时高喧佛号,朗声发话说道:“松龄道长此去,天罡剑图势将归还原主。”
说着话立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交给柳湘。
柳湘这时候才霍然想起天遗道长与自己分手之际,所叮咛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伸手接过包裹,更从身上取出原来的半幅天罡剑图,当众抖开,朗声说道:“天罡剑图为玄天观镇观之宝,不幸流失于外,为人偷绘,以为玄天观之羞,更有累各位长途跋涉,于心更是不安,谨此当众毁去,算是玄天观向各位谢罪。”
言犹未了,抖手一扔,两个半幅血绘的天罡剑图,闪电落向大雄宝殿香炉之内,顿时一阵火起,不消片刻,化为灰烬。
宏光大师合掌说道:“善哉!善哉!柳施主大智慧人,立意毁此剑图,用心良苦,各路高人枉驾敝寺,老衲当尽地主之谊,请到客房款待。”
坐在大雄宝殿上的各路群雄,原为天罡剑图而来,如今天罡剑图如此意外结局,只好惋惜而叹,那里还有心情在金山寺留恋?一声告辞,顿时纷纷作鸟兽散。
柳湘眼见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转眼烟消云散,也有无限感触,转身对宏光大师,正待顶礼一拜,以谢宏光大师。
忽然身后衣袂飘风,直落身旁,柳湘急促地一个转身,留神看去,只见程秋蝉姑娘玉脸含悲,屹然立在大雄宝殿之上。
柳湘霍然心里一动,慨然说道:“蝉姑娘来得正是时候,在下心事已了一桩,只是在亲仇未能亲手报得,衷心难安。蝉姑娘如能应允代在下报复亲仇,在下死也瞑目。”
蝉姑娘两眼泪珠,蓦然下落,强自镇静,微微点点头。
柳湘欣然说道:“姑娘千金一诺,在下心安,就请姑娘动手,宏光大师此刻已回后殿,少时再出来时,又麻烦了。”
说着话,轻轻阖上双眼,昂然不动。
蝉姑娘泪流满面,仰首向天惨呼:“爹娘…”
顿时一狠心,探手一拔宝剑,忽然,身后一阵风声,姑娘闻声知惊,立即撤步闪身,留神一看来人,不禁脱口惊呼:“邹大哥!”
神偷无二上前攀住姑娘的手,满脸焦急之情,措手顿足不置。
蝉姑娘忽然想道:“邹大哥不要急。我有法子使你马上恢复嗓音。”
连忙从身上掏出得自衡山二老的灵果,取出三枚,递给神偷无二。
神偷无二似乎已经知道灵果的效用,立即大嚼而咽,正在这个时候,嗖、嗖、嗖一连三声,三点黑星,闪电奔雷之势,直取神偷无二。
蝉姑娘此时全付精神看着神偷无二吃灵果,神偷无二本人更是无暇顾及其他,幸好柳湘一见神偷无二出现,顿时想起怒龙凌雷的话,一时大喜过望,反而呆呆地怔在一旁。正好此时三点黑星飞至,柳湘大喝出声,灵蛇软剑向前一掠,呼地一剑,震飞三点暗器。
暗器落地,叮蟋作响,柳湘一看,赫然三枚紫铜指套。柳湘脱口惊呼,正待飞身上去,忽然,大雄宝殿人影闪动,一连跃下好几个人:怒龙凌雷、江南田舍翁、独脚尼,最后,跳下侯北夫弟兄二人,肩头还扛着一个人。
程秋蝉姑娘抢着上前拜见恩师。独脚尼扶起蝉姑娘说道:“蝉儿!你险险做错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