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那老花子的东西,难道他已经…”
“受了伤,正在一间厢屋里躺着。”
席大红道:“还以为石帮主也死了呢?吓我一跳!”
通往后院的边廊上,只见席本初正在清点席家垛子的人,数来数去少了两个,伤了五个。
席大红走上前,她叫了声“爹”席本初暗中看得清,他发觉女儿拉着“快乐”走过来。
席本初见女儿这样,他并不生气,相反还露出自然的微笑,仿佛自家人一样。
席本初拍着“快乐”对女儿大红道:“你去看看咱们受伤的人,你哥也受了伤。”
席大红冲着“快乐”点头一笑,扭着腰肢便走了。
“快乐”心中有疑问,但他又想不出会有什么事。
他跟着席本初走到屋角暗处,席本初先是看看“快乐”的衣着,再拍拍“快乐”的胸膛,哈哈一笑道:“好兄弟,真有你的!”
“快乐”干干一笑道:“席当家的有什么事吗?”
席本初道:“兄弟,此间事了,你同我回席家垛子去,我决定请你当我席家的首席护院兼总管!”
他忽然发觉“快乐”手上的青竹杖,猛一怔,伸手去抓青竹杖,道:“花子头的东西,怎会在你手中?”
“快乐”无奈地道:“我…我接掌花子帮了,谁会相信石帮主把他的重责大任搁在我身上!”
席本初愣然道:“你答应了?”
“快乐”道:“我未当面拒绝,也无法当面拒绝,我是被套牢了。”
席本初叱道:“岂有此理,哪有逼人当叫花子的呀,难道不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哼!花子头也太过份了,我劝你把竹杖还他去。”
“快乐”无奈道:“晚了,他已当着他四位弟子把话讲明了,此时再还他,对他们而言,那是出尔反尔了。”
席本初道:“老夫陪你去,如何?”
“快乐”摇摇头道:“怎可引起你两家不快?”
便在这时候,李家堡的李士雄过来了。
那李士雄见了“快乐”哈哈一笑道:“‘快乐’老弟,原来你在这儿,走,过去说话!”
席本初一怔,还未及开口“快乐”已被李士雄拉着走出去了。
“快乐”被李士雄拉到一排厢房最大一间,那儿全是李家堡的人“快乐”看过去,十几个妇人小孩齐坐在屋内一端,有一半挤坐在一张大床上。
另一端是十几个男的,其中三人受了伤,已经有人把伤处包扎好了。
那李士良见“快乐”走过来,哈哈一笑道:“老弟,坐坐,坐下好说话。”
他见“快乐”手上拿着青竹杖,怔了一下,道:“这是花子头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快乐”苦笑道:“李堡主,此乃石帮主的美意,他把帮主之位交在我这个外人之手了。”
李士良一惊,道:“花子头把帮主之位传你?我…我没听错吧,花子头怎么突然会把如此重大之事在这乱世的年月里随随便便就传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快乐”道:“我也想不通呀!”
李士良带着几许不高兴道:“老弟,你怎可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快乐”道:“堡主邀我去西陵堡,总管之职许与我干?”
李士良道:“不错,你怎么不对花子头说?”
“快乐”道:“我没机会说,石帮主不容我多口呀。”
李士良怒道:“岂有此理,他倒捷足先登了!”
他的双目瞧向另一端,另一端他的女儿李小小正注意到这面,此刻这位不善言语的李小小,缓缓地把头低下了。
“快乐”并未看到这些,他甚至连想也没想到那李家姑娘的心中早有他的影子了。
李士良送蓝长衫以后,人更翩翩美少年了,李小小只在暗中注意着“快乐”
此刻,李小小低下头来。李士良收回他的目光,对“快乐”道:“把这打狗棒还他吧,正当的人不干,干什么花子头呀,糟蹋人不是?”
“快乐”摇头道:“我已身不由己了,堡主。”
“什么叫身不由己?”
“快乐”道:“石帮主人已残废,我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忽见有个花子兄弟奔到门口,他抱拳恭敬地道:“启禀帮主,饭菜已摆好了,大伙恭候帮主一到就开饭了。”
“快乐”一怔,李士良直叫:“晚了!晚了!”
刘家寨遭受贼人的蹂躏,死了十多个男人,女人也被贼人糟蹋七人之多,这多亏回来得早,再晚两天,只怕没有一个女人会幸免。
刘家寨当家的刘世芳这一天就没吃下一口饭,他命人把饭菜分别送到三方面去,对于摆酒致谢之事,他只有等心情平静了再举办。
这是什么年头,有饭吃就很不错了,谁还会再计较什么酒席的。
刘家寨死了人,丧事办了三天才完事。刘家寨把死人埋在山坡下的林子北端,一块石碑刻的是:“辰午年死于贼寇,世芳为死者报仇,砍贼寇人头79颗以慰英灵。”
其实刘世芳是把活的死的全算上,一共79人。
别管怎么砍的,这件事是留给刘家后世知道的。
李士良兄弟,再加上席本初,这两家在一起商量着,觉得终不能永远住在刘家寨。
两家人商量着向刘世芳借粮往南行,至于花子帮,他们已两天没看到“快乐”了。
“快乐”并未离开刘家寨,但他的人去了哪里?若问花子帮的人,他们都只摇头。
席本初与李士良二人似乎不再去过问“快乐”了,他们在午时便找上了刘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