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突然有人大声叫起来:“喂,咱们今天吃什么呀,头儿…”
只这一声叫,大伙都慌了,叫天张忍不住再看刘家寨,他指着刘家寨厉声吼:“弟兄们,除了杀进刘家寨,咱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啦!”
他这里正欲挥刀冲杀,他身边走出个中年汉子。
这人似乎很得叫天张的赏识。
只见他忙摇头摆手道:“千万使不得。”
叫天张抬头看着他冷冷道:“古怀今,你是武当下山的道士,你有什么好主意?”
姓古的急忙近前道:“大当家,你千万别乱来,如果此刻攻寨子,死伤必过半,到时便是咱们冲进去,只怕已不足一百人。寨子里藏有能人,寨子里的叫花子们更不好惹,咱们是吃天吃地的人,他们是啃天,双方交上手,咱们讨不了什么便宜的!”
叫天张道:“总不能饿死在这儿吧?”
古怀今道:“当家的,如果刘家寨没有外来的力量支撑着,咱们早就在寨子里吃大菜了!”
他指着刘家寨,又道:“寨子里除存粮之外还有腊肉咸肉堆在后灶上,只可惜咱们退出得太慌张,一块肉也没拿出来。”
叫天张猛咽一口唾沫,叫道:“这时候你提这一段,望梅也止不了渴呀,我的乖乖!”
古怀今笑道:“原就是没指望,说给当家的只是提醒一句,为今之计最好咱们另打算。”
叫天张道:“怎么另打算,咱们这几个人,攻城不够,连个刘家寨也拿不下!”
古怀今道:“当家的,你听我说,刘家寨并非是铜墙铁壁,只不过里面有能人。属下以为花子帮中便有能人,你想想,谁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的?”
叫天张道:“什么意思?”
古怀今道:“咱们造木台,他们用火烧,咱们掷弹石头,他们反用石块砸下来,咱们心里可明白,刘家寨损失的是屋顶,咱们却死伤不少人,是不是?”
叫天张忍不住仰天尖声骂道:“我操他娘!”
古际今道:“属下以为,为了快把肚皮填饱,应该快快另想他法。”
“他法?什么他法?”
“附近大村小庄没有人,人都逃的逃死的死,只有个信阳州距此七十里。听说信阳州城中的官兵们一日三餐改两餐,大锅饭也变成稀饭了,信阳州的五条街上尽是逃荒人。属下以为,咱们改装摸进去,找个机会抢粮仓,每人抢上十几二十斤的拔腿再逃出城外来。当家的,咱们有了吃的再回头,同刘家寨泡上大干,怎么样?”
叫天张一听之下可乐了:“他娘的,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个诸葛亮,听你古怀今这么一讲,我的茅塞顿开了。”
古怀今一笑道:“咱们说走快走,下半夜就能赶到信阳州。”
叫天张拍拍古怀今的肩头笑道:“好小子,你今年不过三十几吧?”
古怀今一笑道:“年景不好,吃得不好,东奔西跑,也没混饱。属下今年刚30,看上去老得像40,唉!”
叫天张道:“你小子从今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当军师,我把你当成诸葛亮。”
古怀今道:“谢谢当家的!四海为家11年,到今天我才算有了出头,哈…”他笑着施一礼,又道:“当家的,属下忠心侍候你,你吃干我喝稀,你吃饺子我喝汤,咱们到了信阳州,我自会出主意。”
呆了半晌,叫天张忽向古怀今道:“饺子?饺子什么样?”
他这么一说,守在一边的十多名贼寇各自都开始流口水。
他们多少年未听过“饺子”二字了。
那年头,北方不逢节过年休想吃饺子,何况又是大灾荒。
这批贼寇离开刘家寨,立刻往信阳州走去。一路上真清静,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刘家寨中有人叫了:“又不见山贼流寇们了。”
这叫声正是守寨门的花子叫的,立刻间“快乐帮主”走出门楼到了城垛子边,只一看便笑了。
西门风道:“帮主,山贼流寇好像是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了?”
申屠雨道:“快去报告师父知道。”
“快乐帮主”道:“慢来!”
申屠雨道:“帮主还有交代?”
“快乐帮主”道:“事情没弄明白,暂时不报告。”
他在寨墙上看了一下,又道:“嗯,走是走了,好像北去信阳州了。”
申屠雨道:“帮主,他们敢去信阳州?”
“快乐帮主”道:“饥不择食会去冒险,也许他们要干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西门风道:“咱们要不要派人跟去瞧一瞧?”
“快乐帮主”道:“咱们有谁的脚程快,找上两个来。”
西门风笑笑道:“有,许昌兔子王的脚底板快,一口气他能跑上十几里。”
他高声叫:“兔子王,快过来!”
“有,谁在叫我兔子王?”
那人站起来,比常人矮上半个头,但一副精明的样子,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闪着光芒。
西门风招手道:“过来!过来!”
只见这矮子奔过来,冲着“快乐帮主”弯个腰,道:“帮主,你叫我干什么?”
“快乐帮主”道:“一个不行,得去两个!”
西门风道:“那叫竹竿李和他一起去。”
也不等“快乐帮主”有表示,西门风又呼叫:“喂,竹竿李快来呀!”
有个瘦子站起来,贴着寨墙冒出大半个头。
“谁叫我?”声音好像破锣。
西门风道:“你过来!”
竹竿李一见是西门风,拔腿就跑到门楼前,道:“干什么呀?”
“快乐帮主”道:“我派你两人去一趟信阳州,你两人的脚程快,愿意去吗?”
兔子王道:“愿意!”
竹竿李道:“帮主呀,你叫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
“快乐帮主”对西门风道:“西门风,你去后寨包上两包吃的拿来,他两人立刻就上路。”
西门风拔腿下寨墙便往后寨跑“快乐帮主”已低下身子在地上划画给兔子王与竹竿李两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