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瓮中捉鳖

刘家寨中，梆子慢慢敲响，一共只响三声。这是信号，大伙儿吃饭的时候到了。

那守在寨墙上的三方面人，立刻就派人到后寨提吃的。吃的虽然cu糙，可比寨外的贼寇们吃的好多了，玉米面油饼、糊涂稀饭、小菜两样，人们吃得笑哈哈。

为什么笑哈哈，那年tou饿死的人太多，好像那句“朱门酒rou臭，路有饿死骨”就是那时候人们想chu来的一句凄惨名言吧。

林子边上支上个大铁锅，小河的水放了大半锅，十个贼寇把袋子松下来，找了个大石臼，玉米全放入石臼中捣着，直到捣碎那些玉米苞谷才下锅。

几个贼寇专门弄吃的，这一顿熬的玉米粥就快一个时辰之久，他们熬了满满一大锅。

他们不是敲梆子，而是先为他们的tou目们送过去几大碗，然后铁勺子敲锅边：“开饭了！开饭了！”

只这么一声叫，看去就如同养猪hu养的猪一般，霎时间挤来一堆人，一个个手举个蓝瓷碗。

“排队！排队！”

于是，队排好，这才一个个装上满满一碗玉米粥，还真不错，顿时也都笑开怀了。

那年tou，有吃的就已不错了。

吃归吃，那面攻寨子的依然分批去叫骂。只不过骂得久了，双方也骂得有气无力了。

有个贼寇还走近了寨墙抬tou骂：“cao2你们老舅妈呀，开门投降吧！”

有个hua子在墙上回骂：“去把你们死绝的贼tou叫来，看爷们han糊他不。”

那人低tou伸了she2tou，他不但饿，还渴，渴得she2tou似野狗一样只添嘴chun。他回tou就走——骂得没劲了。

骂得没劲去换班，换了班好去喝那一碗苞谷汤了。

这第一个夜晚就这么令人jin张兮兮地过去了。

次日天亮，寨子外面，贼寇们仍然在开骂，那光景仿佛非要把寨子里的人骂chu来才甘心。

也就是说，早晚非chu寨来拼杀chu一个结果，否则他们天天要在寨前骂街。

骂就骂吧，寨上的人也回骂，骂得多了，便谁的祖先老祖宗十八代的人一个也不能幸免地全骂过无数遍了。

寨墙上，大伙拿骂当歌听，因为上面有人笑。当下面骂chu一长串的恶毒之语的时候，寨墙上的hua子还有拍ba掌合拍子的。

“cao2你祖先的一群王八dan，关jin了寨门不chu城，胆小鼠的hua子们，你们哪一个敢chu来同爷们过过招？nainai的呀！”

一群hua子齐开口：“饿死你们这批狗cao2的！”

天大亮，今天的太yang特别热，每个人的额角都闪闪发光滴汗珠。忽然“快乐帮主”怔住了。

“快乐帮主”大声叫：“快，去把石长老抬上来。娘的，有yin谋！”

西门风忙叫两个大汉奔到大厢房，匆匆地把石不悔又抬上来了。

石不悔到了寨墙上，叹口气dao：“怎么了，我老人家睡不稳呀！”

“快乐帮主”忙上前，他直叫“对不起”

随之，他指向寨外，又dao：“石长老，你瞧瞧，这批骂人的家伙怎么成了灰tou土脸的，我看有点不对劲，所以把你老请上来，你看。”

石不悔看了又看，dao：“见微知著，你的脑袋不坏，hua子帮有前途了。”

“快乐帮主”dao：“长老呀，你瞧他们一个个的tou脸上尽是灰，难dao他们夜里睡在地dong里？”

石不悔一瞪yan，dao：“地dong！”

他立刻吃惊地又dao：“娘的，我看他们是换班干，昨日骂大街的贼寇换了班，也许在某个地方打窟隆去了吧！”

“快乐帮主”也吃一惊，dao：“不好，钻窟窿打dong老鼠jing1，他们是想暗里打dong进来呀！”

西门风一伙也吃惊，如果打dong进寨子，谁能知dao他们由何chu1进来？

hua子帮的人都吃惊了，当然，这事还要证明。

只不过这光景必须告知全寨的人。

于是“快乐帮主”立刻派人把刘世芳、席本初与李士良三人请到了寨墙上。

“快乐帮主”指着寨外七八丈远的贼寇们对三人dao：“看，贼寇们shen上尽是土，我们长老以为贼寇们暗中在钻窟窿，你们以为如何？”

刘世芳也吃一惊，dao：“有这zhong手段呀！”

“快乐帮主”dao：“昨日前来骂人挑战的人，shen上干干净净的，今日来的都是灰tou土脸的，我们石长老以为…”

席本初dao：“难怪他们只叫骂不来攻，原来是暗中在挖墙gen呀！”

李士良dao：“万一被他们打个地dao长驱直入进寨来，那还得了呀，倒不如杀chu这寨去拼个痛快！”

“快乐帮主”笑笑dao：“三位老爷子休烦心，咱们还只是猜测，并未证实。”

刘世芳dao：“咱们如何证实？”

“快乐帮主”dao：“这件事我只是叫大伙知dao，知dao之后有警觉，至于查看，那是我的事。各位老爷子回去吧，别在这里听挨骂，贼寇们下liu呀！”

席本初dao：“但要小心，且莫冒险！”

他这是叮咛，早把“快乐帮主”当作女婿了。

刘世芳也暗自告诉“快乐帮主”dao：“你…孩子呀，为咱们刘家，少去冒险唷！”

“快乐帮主”只觉得飘飘然，好像幸福在yan前。

当然，那李士良也不忘暗自对“快乐帮主”提醒：“记住，不到最后tou，绝不能轻言牺牲！”

“快乐帮主”再点tou。三位当家的下寨墙去了。

“快乐帮主”快乐了，他对石不悔dao：“长老，请回去休息吧，有你的提醒就够了。我想了半天也认为这批贼寇们在打窟窿，我找个方向瞧一瞧，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动yin手，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石不悔dao：“你有什么办法？”

“快乐帮主”附在石长老耳边轻说几语，石不悔笑了。

他挥挥手dao：“送我老人家回去吧，我等着你去抓老鼠liu！”

西门风立刻命那两个大汉，再把石不悔抬到大厢房中，石不悔临去丢下一句话：“别吓着人家姑娘唷！”

这句话只有“快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