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水,有个汉子提了一小木桶送过来。
古怀今撩起一把冷水浇在刘太平的耳朵上,他拍拍刘太平的面颊,道:“心中想着别的事,眼睛看向高山风景,千万别看我的刀,闭上眼睛也可以!”
刘太平没反应,古怀今冲着叫天张道:“娘的,这小子抱定杀身成仁、舍命取义的决心了!”
猛孤丁,刘太平张口一声“哦呸”——
“叭!”
好一口浓血水吐上古怀今的脸。
古怀今伸手抹一把,尖刀举起来,道:“操你娘,你生受了吧!”
他抓住刘太平就要下刀了,也真妙,就在此刻出事了。
山寨下传来吼叫声,叫的什么听不清,只因为叫声还在半里外。
叫天张也一愣,道:“去个活人瞧一瞧,娘的老皮,这是在干什么!”
他手指古怀今道:“等一等下刀吧!”
古怀今原是要切下刘太平耳朵的,听得这种叫喊,他也怔住了:“当家的,莫非刘家寨来人攻上山了?他们敢吗?”
叫天张道:“有钱大爷们没这胆,我看不会是刘家寨来了人。”
毛白天道:“你看看,不少人往山寨这面跑上来了!”
叫天张接管鸡公山后,他早已把人马安排在要道上把守,如今有一处的人正往山上跑.光景叫他吓了一跳。
叫天张大声叫:“把刘家小子拉到后面山洞中,让两个兄弟去看着,其余的赶快迎出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样大的叫声!”
大伙一听之下忙开寨门,提着刀便往寨外走。这里面一共三个汉子生推活拖把个刘大少爷硬生生地拖到了后山最后面一个小山洞中去了。
刘太平这是暂时逃过一关,他的心犹如泻了气的皮球,几乎是虚脱了一般。
三个看守的,就有两个去过刘家寨被抓,三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是个受伤未好的汉子。
这受伤的汉子冷然站在刘太平面前,道:“看看,你这身穿的就不简单,我这一辈子就没穿过这么好的绸缎!”
另一人道:“老丁呀,想穿很简单,剥了他的换上你的…”
另一人笑道:“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了?”
“应该说,剥下你的换穿他的才对!”
“娘的,还不都是一个样!”
这时候那带伤的人在剥刘太平的衣裤了。
有个汉子去解绳,一个汉子把刀架在刘太平的脖子上,令刘太平暗中大叫可惜,如此好的机会错过了。
现在刘太平穿的是既脏又破,他的衣裤连靴子,全由三人分光了。
刘太平一声长叹,他还能够怎样?
叫天张扛起砍刀往寨外走,一边走,一边吼:“弟兄们,且看什么狗操的前来送死!”
“杀!”这伙人还大声吼叫,忽见奔来十多个大汉,其中一人指着山下远方,道:“当家的,不好了,大队官兵杀来了!”
叫天张道:“来了有多少?”
那人道:“黑压压的一大片,少说也有五六百!”
叫天张一惊,道:“娘的,信阳州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呀,不可能!”
“当家的,你站在高处一看就知道了!”
叫天张惊疑不定地站在高处放眼望,不由吼骂:“操,这不是一般官兵,这是他妈从哪儿调来的!”
叫天张咬牙高声道:“弟兄们,咱们的仇人来到了,杀呀!不然咱们就全玩儿完啦!”
“杀!”“杀呀!”
一百多名贼寇扭成一股力量,看上去宛如山洪爆发,猛虎下山,直往山下冲去。
山下面,那一队官军刚刚来自信阳州,有两个骑着大马,举着长刀大声吼:“冲呀!”
“杀!”双方照上面,哪有什么闲话说,只听得刀声一阵叮当乱砍,不多久便凄叫声此起彼落。
山路不宽敞,官军一上来便吃了亏,两个小头目转头向下边的千总去报告。
“大人,不能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