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而未有发现什么,她的心中那股子忿怒,从她的脚跺下处便不难发现,被她一脚跺的地方,立刻碎了两块墙砖。
汤十郎飞身越过偏厢,大雪中,他发现一团如雪白影,悠悠荡荡地飘浮在前方不过十丈远,那身法宛似行云流水般的顺畅,汤十郎发足追不上,他有些吃惊。
旋踵间,他已发现前面的白影转入一处矮林,等到汤十郎追过去,早已不见白影踪迹。
雪下得更大了,汤十郎不时以手拂落挂在双眉上的大雪花,他呼吸吐出白雾可见,怔怔地,他不知往哪里再去找那白影。半晌,他才拂去肩上的落雪转回身。
汤十郎边走边思索,只不过他实在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要走,而且是逃走。
汤十郎也搞不清那白影是敌是友,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回到左家废园。
他本打算去门楼下面的,他也带着几分懊恼,因为,他本来正与桂姑娘温馨有加,甜蜜进行着男女之间那种至高境界的关键时刻,却被这白影泼了一盆凉水。
汤十郎想着,桂姑娘一定忿怒极了,如果这人再出现,桂姑娘必然出刀。
他遥遥地看着前面,然后低头往后面走着。
斜刺里传来一声低问:“你没有追上那人?”
汤十郎立刻转过去,院子一角,桂姑娘木然地站着,她的面色很难看。汤十郎明白,那绝不是因为天寒冻的,女人在气极的时候,便是那种灰惨惨的面色。
“原来你未回去呀!”
“我问你,追上那人了吗?”
“那人轻功太高了。”
“你没有追上,是吗?”
“我追到一片矮林便不见了。”
“这个女人会是谁?”
汤十郎一怔,道:“是个女人?”
桂月秀道:“而且年纪不大。”
汤十郎道:“你怎么知道的?”
桂月秀道:“因为我是女人,十郎,我相信那女子还会再出现。”
汤十郎道:“如果再出现,我一定要活捉她。”
桂月秀道:“我们两人合作。”
“对,我两人一齐出手,谅她难逃。”
他欲伸手去拉桂月秀,不料桂月秀却闪过一边,道:“十郎,经过这么一搅和,咱们还有兴致吗?回去吧,大娘一定等急了。”
汤十郎道:“伯母也在等你了。”
两人相视苦笑,分别转身往回走去。
汤十郎的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走得很吃力。
这一场大雪很大,一直下了五天才停,左家废园已经被厚厚的大雪堆得几乎完全埋住了。
废园里面积雪与台阶齐平,汤十郎仍然没有停下来休息,他忙着为前面的桂家母女两人送吃喝,还得加送炭火给她们取暖。
真难得,一大早有了阳光,汤十郎很高兴,决定今天赶往城里去一趟,因为一应吃的用的都需要添加了。
他收拾一番,便对汤大娘道:“娘,我进城去了,过午我就回来了。”
汤大娘道:“大雪没有融化,走路过河小心啊!”汤十郎笑笑,道:“我自会小心的。”
汤大娘又道:“到前面去问问,也许桂家母女需要些什么,也为她们办些吧。”
汤十郎道:“是的,不过这两天…”
汤大娘道:“这两天桂姑娘又不理你了,是吗?”
汤十郎道:“她见我不开口,就好像当初刚来的模样,令我不解。”
汤大娘道:“你一定有什么地方开罪人家了。”
汤十郎准备走了,他拉开房门,又道:“我没有,我怎么会得罪她呢?喜欢还来不及。”
汤大娘遭:“姑娘善变,你自己去体会吧。”
房门关上了,汤十郎提着一只大袋子,布褡裢子装了银子50两,不高兴也假装高兴地大步奔到门楼下。
“桂姑娘,开门了!”
“呀”地一声门开了,只开了个半人宽的门缝。
桂月秀只露了半张面。
“桂姑娘,今天天气不错,我进城去办东西,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对我说。”
桂月秀未开口,桂夫人在里面说话了:“是汤公子吗?我们什么也不用了,这么大的一场雪,你路上多小心呀!”
汤十郎又是精神一振,忙应道:“是,是,伯母,我会小心的,你们关好门窗,外面还真冷啊!”“砰!”门关上了,汤十郎真想问她,为什么这几天要这样冷淡对他。
汤十郎在门外高声道:“我走了,过午我就回来。”外面有踩雪的声音。
汤十郎踩雪半尺深,而地上的雪有四尺深,当然,他施展了功夫。
就在他刚到竹林中时,只见白影一闪,看上去宛似高山腰上溜过一片白云。
汤十郎定睛再看,那白影似已停在竹林边不动了。
他便立刻想到那夜的情景,不假思索地拔腿便直扑过去。
那是人,而且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