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找人来杀你。”
汤十郎冷笑了。
“你不相信?”
“我等你把你的两个跟班叫来!”
“用不到她们出手。”
汤十郎怔怔地道:“还有别人?”
白衣女道:“当然有,而且就来了。”
她说着,把双手指了几下,道:“出来吧,你们不是在找你们失踪的人吗,问他呀!”
白衣女的话甫落,哗,只见两个大汉分别提着刀斧自林中走出来了。
这两人踩地有声,沙沙的雪被他两人踩得响,双双已站在白衣女身侧了。
白衣女指着汤十郎,道:“要找人,去问他。”
来的,敢情正是庄怀古与刘大年两人。
刘六年手上握着把怪刀,那庄怀古手中正是一把锋利的板斧。
他两人只想暗中探探左家废园的,不料刚走近,便被白衣女呼叫出来了。
原来庄怀古与刘大年两人,在野店中吃饱睡够养足了精神,便趁月色赶着潜来左家废园。他两人已有五年多未曾出现在左家废园。
忠义门主左太斗满门被杀之后,戈家堡那面就不再有任何人出现在左家废园。
但当汤十郎的雕凤玉佩在顺天当铺出现以后,左家废园就热闹起来了。
已经死了11人了,但顺天府城却无人谈论左家,人们甚至还不知道左家废园刀声已响。此刻,庄怀古与刘大年为了寻找于世争,两个才硬着头皮赶来此地。
白衣女看着庄怀古与刘大年,指着汤十郎,道:“你两人要寻的人,他一定知道。”她再对汤十郎冷冷一笑,道:“我说得对吗?”
汤十郎火大了,只不过他这种带些木讷的人,发起火来反而说不出话来。
他气得双手十指格格响,牙齿挫得吱吱叫,他恨透这白衣女了。
庄怀古却冷然问汤十郎,道:“这位姑娘的话是真的吗?”
汤十郎道:“不错。”
刘大年手中刀猛一抡,咬牙道:“你承认我们那位兄弟的失踪跟你有关?”
汤十郎似乎已定下心来了,他猛吸一口气,强把心中怒火压下去。
他原本要把杀于世争的前因后果,一古脑的全部吐出来的,他不能叫白衣女置身事外,但当他看向白衣女的时候,立刻又改变了他的心意。
白衣女也正在看他,她的那种风采、那种眼神、那种仪态,任何人看了都会对他产生爱怜之心,包括她的敌人在内。
汤十郎发火的时候,便是把白衣女当成了敌人。
汤十郎在月下看白衣女的模样之后,便立刻瓦解了他对白衣女仇恨的心。
他下了个决定,他决定自己搅起来了。
当刘大年逼问他的时候,他冷然地道:“你猜对了。”
他指指白衣女,又道:“她的话完全正确,这件事在下不但知道,而且也由在下一手导演,这件事这位姑娘虽然知道,却与她毫无关系。”
白衣女不但不惊奇,反而还微微笑了。
汤十郎不笑,他回敬白衣女一句:“你…满意了吧?”
白衣女以袖掩口,不知她什么表情。
刘大年却厉吼道:“好小子,你是怎么导演的,你把我们兄弟怎样了?”
汤十郎道:“你很想知道吗?”
庄怀古一顿手中板斧,冷冷地道:“说!”
汤十郎道:“你们的同伴不应该来此闹事,就好像你两位也不该来是一样,所以他死了。”
庄怀古与刘大年两人对望一眼,这两人谁也不出手。
并非他两人怕,正因为他们不怕,才不贸然出招,这就是高手的耐性。
有时候耐力对一个武者是很重要的。
戈家堡的十三太保,个个武功高强,也个个心机深沉,遇到像今夜之事,他们必先弄清楚原因。
庄怀古嘿嘿冷笑,道:“好小子,你很够种。”
汤十郎道:“在下从不说谎,我杀了那人。”
刘大年道:“我们的同伴并非泛泛,你能杀得了吗?”
汤十郎道:“你们的同伴很嚣张,出招就要命,可以说在下是在自卫中才杀了他。”
庄怀古大怒,举斧直劈而上,道:“那么,你小子再一次自卫吧!”
庄怀古出手,刘大年不出手,他盯着白衣女,他不能不对白衣女防着。
汤十郎忽然错身往竹林中闪去,庄怀古的板斧发出“咔”地一声响,一棵巨竹应声而断。
庄怀古厉吼:“哪里走!”
不料汤十郎并未真走,他忽然一个大旋身,几乎与追来的庄怀古碰个满怀。
庄怀古举在半空中的板斧落了一半无力了。
他还有最后一口力气,当板斧落在地上的时候,他大叫了一个字:“走!”
然后“轰”的一声,庄怀古作古了,他倒在竹林子里。
汤十郎的摄魂箭自庄怀古的左胸拔出来,他大步往竹林外面走来。
当他发现白衣女的身法几乎在半空中飘飞,他也看到刘大年正像个没头苍蝇,左冲右突难以逃走。
庄怀古的那声“走”甫起,刘大年便拔空往回逃,但当他人在空中的时候,忽然发觉前面一团大雪堆,他惊讶着又折回身往另外一个方向,真奇怪,另外的方向也一样是大雪堆。就这样,他逃了三个方向未走开,汤十郎便在此时走过来了。
“你不想为你死去的朋友做些什么?”
“要,但不在此时。”
汤十郎道:“何时?”
刘大年道:“当我有必胜把握的时候。”
汤十郎道:“你们今夜前来,不是抱着必胜信心吗?”
刘大年道:“爷们只为寻那失踪兄弟,并未准备同人搏杀。”
汤十郎道:“你们已经出刀了,朋友,你在此时还有什么推搪?”
刘大年道:“你小子不可欺人太甚。”
汤十郎道:“那么,左家满门百口之众,不就是死在尔等之手?”
刘大年沉吼:“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