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十郎摇摇头,道:“不必!”
老人道:“为我老人家做事的人,必赏!”
汤十郎道:“我并来为你做什么事,你已给了在下不少金银了。”
老人面色一缓,道:“你为老夫做了许多令老夫大快人心之事,不但该赏,而且老夫以为应重赏。”
汤十郎道:“大快人心?”
“是呀,对于你们这些一心动脑筋想发财的人,能做出叫我高兴之事,我老人家爽呀!”
汤十郎道:“你老仍然以为在下也是为了忠义门留下来的财富?”
“否则你们为什么不住别的地方,而去住在鬼气森森的左家废园?”
汤十郎伸手拉住老人,道:“你老人家误会了。”
“是吗?”
汤十郎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家住在何方?”
老人一哂,道:“盗宝之人可耻,老夫也不屑于问你。”
汤十郎道:“可是你送了在下许多金银。”
“那没什么,你若没有为老夫办事,你一纹银子也得不到手。”
汤十郎道:“我记得咱们只赌了两次,却未为你办过什么事。”
老人似是不耐地道:“你还是表明心迹吧!”
汤十郎道:“在下…叫汤十郎,我爹名字汤百里。”
老人的双目一亮,道:“汤百里是你爹?”
“不错,而且,我好像在教鸟叫的时候说过这话。”
“亲爹?”
“当然是亲爹。”
“家乡是什么地方?”
“家在白山黑水之间,勇土堡就是我的家。”
老人一把反扣汤十郎,急问:“那夫人是汤大娘?”
“汤大娘是我娘。”
“你们在此为了什么?”
“仇恨,报仇,我爹也死在左家废园。”
老人的手似在哆嗦。汤十郎也感觉得出来,不由直视老人。
“原来你不是为了盗宝呀!”
“我说过,我们是想找到仇家。”
老人面色苍白,道:“左家东戈家西,顺天府城谁不知,当年的仇搁心里,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仇人就是戈平阳!”
汤十郎道:“我已经知道了。”
老人吃惊地道:“你知道了?”
“是的,也是最近两天才知道。”
“何人告诉你的?”
“一对母女。”
“可是住在左家废园门楼下的那对母女?哼,她母女也为了盗宝!”
汤十郎道:“她们现在不盗宝了。”
老人道:“若不盗宝,可以走了。”
“老人家,她母女不走,她母女与我们母子一样,留下来报仇。”
老人一瞪眼,道:“她们的仇人是谁?”
“戈平阳!”
“奇怪,戈平阳怎么招惹她们了?”
汤十郎道:“戈平阳杀了她的爹,也几乎坑死她母女两人。”
老人似大惑不解地道:“真有这回事?”
汤十郎道:“千真万确!”
老人急又问:“她们贵姓?”
汤十郎道:“姓桂…”
老人双眉打结,道:“桂花的桂?”
汤十郎道:“不错!”
老人眸芒一厉,道:“可知她爹的名字?”
汤十郎想了一下,道:“好像她说过,叫桂不凡。”
“桂…不…凡…”
汤十郎发现老人全身一震。那老人立刻对汤十郎道:“你快快回去吧,这附近至少有十多个戈平阳的爪牙在窥伺。”
“不是走,而是不可久留,回去对你娘与桂家母女说一声,四更天在这梅林中一见。”
汤十郎道:“老人家,你到底何人?”
老人道:“你别多问,今夜四更天在此相会。”
他转身疾走,汤十郎却愣然地站在那儿不动了。
他在想,这老人到底是何人?汤十郎当然想不出老人的来历,但他却也相信,这老人绝对不是与戈平阳同流合污的人。
如果他与戈平阳有交情,他也不会把戈平阳三字抛出来对汤十郎指明是仇人了。
只不过老人的行动太神秘了,汤十郎心中想,这老人一定认识桂不凡,也许…
汤十郎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他回去了。不明白的事情,也许他娘知道。
当然,他也要把老人邀约的事情转告桂家母女两人,也许这对她母女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