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十郎奇怪,为什么席玉神不使出她的绝阴指神功?再看那红巾包头汉子,肩背上似乎开了口,暗红的鲜血染湿了上衣,但那大汉咬牙力搏。
汤十郎立刻明白了。罗大林与杜飞雄两人一定是咽不下这口气,又约了帮手来。
汤十郎曾经伤过杜飞雄的脖子,他没有要杜飞雄的命,想不到这才两天,他们就找来了。汤十郎站在一块石头上,高声暴吼:“住手!”
还真的管用,搏杀立刻停下来了。
刹那间,终南双义罗大林与杜飞雄两人跃近汤十郎,那杜飞雄戟指汤十郎,吼骂道:“操你娘,老子们找你没找到,想不到你送上门来了。”
汤十郎笑笑,道:“上一次不小心伤了你,好了吗?”
“去你娘的,损你家杜爷不是?”
汤十郎道:“不小心都伤了心,如果小心,你怕早已站不起来了。”
杜飞雄听不懂似的骂道:“你奶奶的!”
便在这时候,另外三个矮壮汉子围上来了。
姓杜的对三人沉声道:“洪家兄弟,我说的就是这小子!”
原来这三人是亲兄弟,难怪长得一样高,便五官长相也差不多。
三个均留草胡子,铜铃眼滴滴溜溜转,这种人相书上有解说,性格凶残走邪道,啃天啃地为自己。姓洪的正是这样的人物。哥儿三人来自熊耳大山里,提起洪家寨,谁都知道那是个强盗窝,官家也绕道过。
洪老大叫洪在天,老二叫洪上天,老三叫做洪飞天,兄弟三人全到了。
洪家兄弟六把尖刀,便拿刀的姿势也吓人。他们的双臂下垂,二尺长的尖刀,右手的刀身指敌人;左手的刀身指后面,敌人如果挨一刀,第二刀就会挑在肚皮上。
汤十郎一见五人半圆形的围在他身前,淡淡地一哂,却对白衣女席玉神道:“席姑娘,他们怎么找上你们?”
席玉神道:“他们在左家废园找不到你们,便往附近找,天都快亮了,却找上了我那里。”
汤十郎已明白一半了。汤十郎道:“唉,原来是找我呀!”
杜飞雄怒吼道:“老子宰了这小狗操的,再带着这玉人儿似的美姑娘回终南,此生再也不出山了。”
汤十郎道:“那是你想的,没问问人家姑娘呀!”
杜飞雄吼道:“杜大爷做事,从来不问对方的,小子,你还有什么好噜嗦的?”
汤十郎道:“如此说来,你们今天下定决心要杀人掳人了?”
杜飞雄嘿嘿冷笑连声,偏头对洪家兄弟三人道:“你们三位看看,看看这小子是什么东西,他娘的,羽毛未丰,骨头未硬,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洪在天咬咬牙,道:“杜兄,这小子是我的了。”
他往汤十郎走去,他的面上还露出个笑,笑得还很好看。
汤十郎忙摇手,道:“等等,等等呀,何必操之过急?”
洪在天不笑了:“你有后事交代?”
“就算是吧!”
洪在天咬咬牙又笑了。咬着牙还会笑,大概笑得不好看,他不但咬牙笑,还咬着牙说话。
咬牙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吓人:“说!”
汤十郎道:“容在下同席姑娘说句话,咱们再比划,如何?”
洪在天回头对杜飞雄道:“杜兄,他们是一伙的?”
杜飞雄道:“这小子住在左家废园,他们不是一伙,这小子打歪主意,想勾引我要的女人。”
汤十郎道:“你休要吃酸醋,在下只说几句话,说完了咱们杀,而且杀出个结果来!”
杜飞雄手一挥,道:“哥儿们,咱们何不大方的等他交代后事呢!”
五个怒汉退后点,仍然把汤十郎围中间。
汤十郎往席玉神走过去,杜飞雄几人就移动着包围圈,光景就怕汤十郎逃掉。
席玉神身后站着齐姥姥、黑妞儿,还有四个受了伤的大汉。
四个虽受了伤,但仍然紧紧地守在席玉神身边,身上在流血,他们的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血是别人身上流的。
汤十郎面对席玉神,他看看席玉神身后几个人,低声地道:“席姑娘,我有好消息对你讲。”
席玉神道:“你来了,就是好消息。”
汤十郎笑笑,道:“如果说,我已经找到姑娘要的东西,你…”席玉神伸手去拉汤十郎;道:“真的?在哪儿?”
汤十郎尚未回答,杜飞雄已大怒,吼道:“他妈的,男女授受不亲,快退开!”
说着,他举起红缨枪便往汤十郎的背上扎去。
席玉神面色立变,左手推向汤十郎的身子,右手食中二指疾点。
“唉!”
“轰!”杜飞雄的红缨枪尚未沾上汤十郎背上,突觉右目一痛,而且痛彻心肺,他的身子再也站不稳,大叫一声倒翻在地上。他以右手按住右眼大叫:“老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