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坏人,最是容易被人利用上大当,你想想,他同我儿子差不多,爱屋及乌,我怎下得了手。”
他拍拍成石,又道:“小兄弟,你放心,少主与丹凤二人又不是死在你手中,我担保你死不了,只不过…”
他呵呵地笑了。
成石也笑。
成石比刚才笑得更自然、更得劲。
朱贵干脆坐在成石身边,笑道:“小兄弟,咱们就快到了,我想问问你,你们那个老大,嗯,就是传言中会舞棒的老大,他在什么地方?”
成石依旧哧哧笑,好像他不会说话了。
朱贵又把声音放低,道:“小兄弟,你千万要信得过我朱贵,你只要把玩棒的在什么地方说出来,我朱贵拿身家性命保你不死。”
“哈哈,哈哈哈…”成石笑出声来了,他几乎是耸动全身在笑,如果他不是被拴得有如五月节的大粽子一样,他一定笑得更开怀。
朱贵有耐心地又道:“小兄弟,人的生死一念之间,我可是在指引你一条生路,望你别往死门进。”
“哈…嘿…”成石的脸皮几乎就僵住了,人笑得久了就是他现在的这样子。
一张笑僵的脸孔,也就变成皮笑肉不笑了。
朱贵就有些忍耐不住了。
似朱贵这种能用鱼网网住人,而又在水中一阵穷折腾,弄得成石几乎憋死的人物,谁会相信他慈悲?
就好像一个强盗,突然对人尽说好听的,天底下的人难道敢再相信他的话?
成石心中在骂,他骂朱贵老祖先,如果此刻他的刀在手,他会立刻砍过去。
成石接受朱贵“招待”不吃白不吃。
于是,朱贵的粗胡子被他抓得“沙沙”响。
他那一双金鱼大眼也睁大了。
“呼”的一声站起来,朱贵先是看看江岸边,然后低头一声,吼:“他妈的,我这里尽说好听的,拿你当人物招待,你那里死也不买帐,拿你朱大爷的话当耳边风,你以为你朱大爷是什么呀,猪?”
“轰!”“哈…”成石被朱贵一脚踢在肚皮上,成石却仍然一声笑。
朱贵火大了。
“老子叫你笑不出来。”
只见他弯腰提起一只洗船用的小木桶,船边打上一桶水,有个汉子走过来,便把成石托住往下面垂。
朱贵把成石的头发抓在右手上,另一手提着小木桶,便把水往成石的鼻孔灌。
成石拚命张大嘴,却被那汉子立刻把他口中塞了一个小布巾。
于是,成石只能用鼻孔吸气,却吸的尽是水。
成石的罪受大了,好像尖刀刺鼻子,有一种又怪又受不了的刺激直冲脑门,没多久便昏过去了。
朱贵当然不能叫成石死掉,忙松开手,又在成石背上连拍三掌。
成石“唔”的一声醒过来,只一看身边的朱贵,便又立刻哧哧笑了。
只不过那笑的模样很凄惨,就好像他的笑是不得已。
但朱贵却恨透了成石这种笑,伸手抓住成石的头发,又是一阵江水灌。
成石又昏死过去了。
就这样,成石被整了七死八活,朱贵也累了。
成石的脸上什么样?看上去好像泛青色,但就在这种与死人差不多的脸孔上,他仍然拚命挤出个笑容来。
真够种,朱贵的心中也暗暗佩服。
成石被人抬上一艘巨大的船上的时候,他已只剩一口气在呼噜了。
成石很想看看这条大船的样子,他甚至也想看清楚大舱中央端坐在一把太师椅子上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他太虚弱了,几乎两片眼皮也睁不开了,他只能听。
“两个抓到一个?”
“是的,帮主,若非属下出网准,这小子只怕早已从江底逃了。”
“可曾问出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