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纵上前把胜展的秀才一拦,向那番僧睁眼喝道:
“喂!你要强迫他做什么坏事?快说出来,不然的话,别想走下楼去!”
那红衣番僧哈哈一声怪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胆敢来管佛爷爷的闲事,我来问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性命?”
段锦回头一望,看见师父站在十步以外,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有师父撑腰,还怕什么?段锦这时候发起小皇爷的脾气,双手一拦,喝道:“秃驴,你少说大话吓人,你如果不向我说清楚一切,就把这姓展的给我留下!”
那红衣番僧名叫做雷迦音,是西藏红教里面的高手,这次到大观楼来,强迫那中年书生展云帆去替他做一件不可告人的坏事,他好不容易费了一番唇舌,把展云帆说服,跟他同去,哪知道半路杀出程咬金,平空钻出这个傻头傻脑的浑小子来,阻住自己去路。这小子年纪轻轻,装束也很平常,说话却别具一种威严的口吻,雷迦音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真个不要命!”陡的扬起芭蕉大手来,举手一掌,猛向段小皇爷的肩头拍去。
他这一下使的是独门七煞铁掌掌法,还算雷迦音心存顾忌,大观楼是游人众多的地方,番僧不敢无故杀人,所以他只用了七成掌力,打算把段棉一掌拍倒,打断对方肩骨,叫段锦吃点苦头便算,哪知段锦上不躲避,兀立不动,雷迦音一掌拍落,嘭的一响,如同击在铁板上面一般,对方挨了自己这一铁掌,不但若无其事,而且还有一股大力回击过来,把自己掌心和五指震得火辣辣的,十分疼痛。
要知道段铺天赋异禀,自从十四岁那年在翡翠湖洗澡,喝了金鳝王的鳝血之后,皮肤已经长出一块块鱼鳞也似的硬皮来,刀枪不入,再经过玉洞真人这八九年以来,教他练外壮的功夫,更加练到四肢百骸,坚逾精钢的地步。雷迦音这一堂要想伤他,如何能够?番僧猛觉自己手掌奇痛,不禁大惊!
段锦呵呵笑道:“大师父,你这一手给我捉虱,还是替我抓抓痕痒?”
雷迦音勃然大怒,由鼻孔里哼了一声,一只簸箕似的右手,陡的猛伸开来,五指如钩,照段小皇爷头顶抓落。段锦有意逞能到底,全然不动,番僧手爪快要接触着他的天灵盖顶时,手掌突然变成黑色,只见雷迦音五指一落,整整凿在段锦的脑盖上,他这手功夫有个名堂,叫做“黑煞神抓”利害无比,任你练了金钟罩罗汉功,被他一抓之下,也要皮翻骨折,雷迦音以为段锦练的是金钟罩,所以把黑煞神抓使出来,哪知道五指一落,仍然象凿在石头上,段锦戴的头巾虽然穿了五个破洞,却是不损毫发。
这时段锦他笑嘻嘻的把破头巾由顶上取了下来,喝道:“番狗秃驴,你还有什么利害煞手,只管施展出来,不然的话,小爷爷可要跟你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