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朝祥威风全失,滚鞍落马,叩头犹如捣蒜,连声哀告道:“三位大侠饶命,饶命啊!”方腊虎目圆睁,大喝一声:“无耻小人,还敢求饶?”正欲挺剑刺向他的前胸,却见他惨叫一声,已然瘫倒在地。三人俯身看时,见他面色青紫,竟已吓得胆裂而死。忽闻一股恶臭刺鼻,原来是他的屎尿全出来了。
三人相顾,不由得齐声仰天大笑,便草草埋了尸体。方腊笑道:“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真是痛快!”周桐问道:“大哥如今有何打算?”方腊道:“我要回家乡变卖田产,伺机起兵举事。二位好兄弟,咱们并肩作战,干一番大事业!”
张叔夜道:“大哥既然决意兴兵,小弟也无话可说!”方腊道:“三弟,你…”张叔夜道:“我已说了,要做匡扶国家的杨家将。我家世有荫封,今日别过,且去进京投军承荫。”方腊急道:“三弟,你为官,我为寇,那咱们…咱们岂不是成了陌路仇家?”
张叔夜心情激荡,一把握住了方腊之手道:“大哥,咱们是好兄弟,生死不渝的好兄弟。我为官,为的是匡扶社稷,抵御外侮;你起义,为的是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我道虽不合,志却相同,永远是好兄弟!”说着,不由热泪盈眶。
方腊心头也是一酸,含泪道:“三弟,话虽如此,可日后我兴义兵之时,倘若朝廷命你讨我,你又当如何?”张叔夜道:“为官虽身不由己,但我定当尽力回护大哥。若是交兵无法避免,叔夜唯愿一死以全兄弟之义…二位兄长,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罢!珍重了!”说罢,转头大步而去。
周桐呆立一旁,怔怔地流下两行清泪。方腊沉默半晌道:“二弟,你又做何打算?”周桐叹道:“为官,起义,兴兵打仗,苦的还是百姓。大哥,我无心仕途,也不愿造反,只愿从此狼迹江湖,行侠仗义,尽一个武林人的责任。”
方腊叹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二弟,从此我三兄弟天各一方,同是为国为民,只是各行其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咱们也就此分手罢!”说罢,拍了拍周桐的肩头,转头而去。
周桐呆呆地站着,半晌无语,心头怅然若失。“大哥去兴兵举事,三弟去投军报国,我却该当如何?”他自幼饱读诗书,但因生逢变法之年,政局动荡,搞得他心灰意懒,在二十岁上弃文习武,投身华山派,练就了一身武艺,可经过这一战,他对大宋却寒透了心,可让他率兵起义,他也没有这个勇气。
“我该往何处去?我该往何处去?”他想着想着,心念甫动:“对,不如回华山问问林师兄,看看他对此如何看法?”想到华山,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师妹邵云馨,不由心神荡漾,当下再不多想,径奔华山而去。
这日周桐正行至华山附近的一片密林,忽听得林内有兵刃撞击之声,好奇心起,便蹑足潜踪,悄没声息地凑了过去。只见一群人正斗在一处,定睛一看,却是一道三俗正围攻一个青年侠士,那人身着黄衣,看打扮应是昆仑派的。只见他满身血污,伤痕累累,犹自挥剑苦战,但那一道三俗武功显然均远胜那人,更何况是以四敌一,因此那人左支右绌,猛然间被一个使护手钩的汉子一钩钩中了大腿,站立不稳,跌倒在地。那白须道人怪笑一声,挥剑向那人颈中砍去。周桐见情势危急,顺手拾起一颗石子,紫霞神功运处“唰”地一声掷了过去。
那人倒在地上,自思今日不能幸免,闭目待死。却听耳边一声脆响,那道人的长剑已然断为两截,紧接着一声清啸,周桐已跃至众人面前,朗声斥道:“青天白日,当道杀人,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是何道理?”
一名使雷公挡的老者狂笑道:“哼!一品堂办事,还真有几个不怕死敢插手的!”周桐听罢一惊:原来他们竟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原来那一品堂是西夏征东将军赫连铁树所创,旨在网罗天下武林好手为其卖命,曾名动江湖的段延庆、叶二娘等“四大恶人”从前便是为一品堂效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