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有趣的功夫么,是否像一只大蛤蟆?阁,阁…阿嚏,阿嚏!哎哟!”段誉忙问:“灵妹,你怎么了?”却见钟灵秀眉紧蹙,小脸通红,原来是日间被雨淋到,竟然受了风寒。众人无奈,只得安排住店,为她诊病。
且说欧阳漠带了方腊和诸保昆出了酒家,方腊便问欧阳漠道:“欧阳大哥,您看咱们该向哪去?”欧阳漠道:“青城派司马掌门逝世不久,一品堂的人必然要去青城立威,胁迫新任掌门归顺一品堂。依我之见,咱们不如先上青城山。”方腊与诸保昆点头称是,当下三人便直奔青城山而去。
那青城山位于灌县西南,与成都府相去不过百余里的路程,以欧阳漠的武功,本来半日即可到达,但他心知适才与赞布喇嘛和忽尔莫彻交手之时,因他二人武功与自己难分轩轾,只是自己在王语嫣的指点之下全力一击,方才偷袭得手,但他自己也因此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因此不敢发足疾跑。加之方腊和诸保昆的轻功在他之下,故而三人一路行来,到达灌县之时,天色已然晚了。
到了县城,三人方觉得饥渴难奈,一商量,决定先找家店房住下,略略养一养神,待到半夜便去夜探青城山。可这灌县小城怎比得成都繁华,三人直才城中兜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像样些的店房。
三人一进门口,伙计便迎了上来,笑道:“三位爷是刚从成都来的罢,上房早已备好,您三位先到雅座小坐片刻,酒席马上就好。”说罢便引三人进了雅间。方腊与诸保昆向欧阳漠望望,均是一皱眉。
等坐定了,欧阳漠问道:“小二,你可记得是谁为我等订下了酒席与住间?”店小二赔笑道:“待您二位付帐的是一位年纪在二十左右岁,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他下午便到此来订席面和房间,说是要留给三位刚从成都府来的大爷,并已将店饭帐结了。”说罢,便哈着腰退了出去。
欧阳漠问二人道:“方兄弟,诸兄,你二位可有这样一位少年朋友么?”二人苦思半晌,皆是摇头不语。不一会,酒菜便摆了上来,却是有“青城四绝”之称的洞天贡茶、白果烧鸡、青城泡菜和洞天米酒。欧阳漠是使毒的大行家,他将饭菜略略用眼一扫,已知里面并未下毒,当下又问那店小二道:“小二,那位少年公子可曾说过些什么?”小二道:“对了,那位公子爷临走之时命小的转告三位爷台:前面是龙潭虎穴,切末前往。”
三人均是一惊。打发了店小二,诸保昆道:“欧阳大侠,看来咱们是给人盯上了,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方腊也问道:“大哥,看来此人已然知道了咱们此来的用意。他说的‘前面’,自是说青城派了,他说那里是龙潭虎穴,不让咱们进青城山,又是什么居心?”
欧阳漠沉吟道:“这人对咱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偏又莫测高深,神龙见首不见尾,也真教人捉摸不透…”诸保昆骂道:“格老子的!这龟儿子八成是一品堂的奸细,跑来这里故弄玄虚。要是叫老子撞见他,非把他斩成十八段不可!”
诸保昆话音刚落,忽然白光一闪,从窗外直射进来一支金镖,直射诸保昆的头顶。诸保昆口中尚自骂骂咧咧,竟然毫无知觉,欧阳漠与方腊待要出声提醒,已然晚了,只听一声轻响,金镖却已端端正正地打在了诸保昆的发髻之上。
诸保昆只觉头顶一沉,抬手一摸,才知道发髻之上已然多了这么一件物事,不觉心有余悸,惊出了一身冷汗。欧阳漠与方腊均自长出了一口气,欧阳漠见诸保昆呆呆地坐在那里,竟忘了将发髻中的镖取下,心知若是出声提醒,他面子须不好看,当下一言不发,伸手轻轻地将镖取了下来。
他取下镖来,才发现镖尾上缚了一封字简,展开一看,只觉一股幽香扑鼻,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只见信上字迹挺拔遒劲,墨迹未干,写的却是四行字:
“再劝三位,
莫上青城。
羊入虎口,
有死无生。”
三人正惊异间,忽听门外有兵刃相交之声。方腊和诸保昆正欲破门而出,却被欧阳漠伸手一拦,道:“不可轻举妄动。”随即牵了二人的手,轻轻走至窗前,点破窗棂纸,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