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将瘫软在地的一品堂众人一一击毙,却只听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好一手蛤蟆功,不愧是欧阳敬山的后人!”“谁?”欧阳漠循声望去,却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雪。
他正自纳闷,忽然“轰轰”两声响,四下里顿时烟雾缭绕。欧阳漠只觉一阵恶臭刺鼻,登时忆起这正是悲酥清风解药的味道,正一愣之间,却觉得似乎有个人影在他眼前一晃,忙伸手一抓,却是空空如也。“莫非是我眼花了?”他正疑惑间,那烟雾却已然散了。
“我手脚能动了!”邵云馨喜道。她站起身来,四下一望,奇道:“哎?神霄派那些人怎么不见了?”此时众人也纷纷爬起身来,见万俟元忠等人果然踪迹皆无,均是大惑不解。
欧阳漠心念电转,脱口道:“这又是东瀛忍术!”“又是忍术?”方腊奇道。“不错。”欧阳漠道:“方兄弟,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灵州之事?”
方腊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当日崔绿华等人从亲王府逃遁,以及小梁太后为一品堂众高手解毒皆是用的这种手法,当时段夫人便说这是东瀛忍术…难道小梁太后中了任兄弟的凝血神抓,竟然尚在人间?”
“难说。”欧阳漠摇摇头,转头向林剑然道:“林先生,我等迟来一步,害得贵派许多弟子无端丧命,还望林先生恕罪。”
林剑然叹道:“欧阳兄,其实若没有贵教相助,我华山派恐怕早已覆灭,唉…生死皆是天数,原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他说着,想起遇害的众弟子,心下不禁惨然。张叔夜轻声道:“师兄,还是…还是尽早将遇害的同门入土为安罢。”林剑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一役堪称华山派自创派以来的第一大劫,门下弟子死伤过半。由于尸首太多,无法一一安葬,群豪只得将尸首尽数火化为灰,便在华山派的山门之外起了一座大坟。冷一枭和拓跋雄的尸体以及赫连铁树和努儿海的人头也均被众人草草掩埋了。
群豪在华山派殉难弟子的坟前祭拜了好久,这才回到华山派大厅。邵云馨拉着百花儿的手道:“百花姊姊,多谢你救我一命。”
百花儿恨恨地道:“那冷一枭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我早想杀他,却始终打他不过。这一回偷袭得手,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害,也为我自己出了口气。再说你是方大哥的小师妹,我自然是要救你的,何况我心里也佩服你得紧呢!”
邵云馨扯了扯方腊的一袖,低声问道:“五师哥,你跟百花姊姊早就认识,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方腊一阵发窘,半晌才道:“其实…百花妹子是汪教主的干女儿,也便是当日在青城山救了我和欧阳大哥的那个花无名…花兄弟。”百花儿低头一笑,俏丽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方大哥,百花姊姊,你们俩的脸怎么都红了?”韩冰笑道。“冰儿!又胡说!”韩世忠轻轻在她后脑上拍了一记,嗔道。韩冰向他做了个鬼脸,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林剑然见方腊和百花儿发窘,当下岔开话题,向众人朗声道:“诸位,今日我华山派蒙难,多亏大家及时赶来相助,只是…只是众位怎么会知道我华山有难,齐齐赶来相助呢?”
张叔夜道:“此是说来蹊跷。那日我正在兰州小校场练兵,忽然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书信,上面却只有四个字:华山有难。我见信之后大急,虽然真伪莫辨,但却不敢不信,便向知州告了假,带了韩兄弟和冰儿赶了过来,紧赶慢赶,今天才刚刚赶道,在山下遇上了大哥和司空掌门两路,便一同杀上来了。”
“哦?这便奇了!”欧阳漠皱眉道。“欧阳兄,怎么了?”司空文问道。欧阳漠道:“本教也得了一封同样的信函,汪教主知道方兄弟是华山派弟子,怕华山派有什么不测,这才让我带了神光法王金剑先生李助以及净气、妙明、明相三长老同来华山救援,却也是今天才赶到的。”
司空文沉吟道:“我本来与林先生约好是今天要到的,不想我和江师弟这一路极顺,本来昨天便能上山,可夜间投宿之时,盘缠却被人趁夜盗了去,我们无法付帐,便被困在店房之内整整一天,到了晚间,盘缠却又莫名其妙地被送还了回来,故此才耽搁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