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延庆太子,咱们连打了这么多天,你的内伤也不比我轻多少。”
此时,一旁的高太明忽然跃起身来,铁笛挥处,直奔慕容博的太阳穴击来。朱丹臣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小侯爷且慢,此事看来隐情颇多,还须从长计议才是。”高太明恨恨地道:“难道我爹爹便白死了不成?”说着扭头便走。
朱丹臣叫了两声“小侯爷”见他去意坚决,无奈之下,只得追了过去。任得敬看看他二人,向众人一拱手道:“任某也只得告辞了。”说着便也向着二人的背影追了下去。
欧阳漠望着三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向慕容博道:“玄觉大师,这孩子的伤势因我而起,此事在下义不容辞。敢问应该如何去找那洞庭药隐前辈?”
慕容博道:“他在洞庭湖畔的神农谷中结庐隐居,你们只要在他的草庐前向里面连喊三声‘洞庭药隐听了,姑苏慕容博向你讨债来了!’他便回立时现身相见…你们速速去罢。老衲和延庆太子在此等候你们的回音。”说着又将神农谷的详细方位告诉了欧阳漠。
欧阳漠点头道:“好,咱们这就去神农谷。”说着抬腿便走,裘日新也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欧阳漠回过头来道:“方兄弟,百花姑娘,张兄弟,咱们大伙儿同去罢。倘若那药隐不肯相救,咱们还可以合力逼他就范…”说着咳嗽两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欧阳大哥,你没事罢?”百花儿忙抢了上去,一面用手帕替他擦血,一面向方、张二人道:“方大哥,张大哥,你们快点啊。”
方腊和张叔夜本想再向慕容博追问华山上那一段血仇之事,但见欧阳漠和百花儿如此,也知道那孩子伤重,再拖延不得。又听慕容博说会在此等候他们的消息,便将此话又咽了回去。张叔夜见欧阳漠嘴角尚有血痕,心下不忍,忙抢了上去,从他怀中将独孤超抱了过来。
方腊回过身来,伸指将邵云馨的穴道解了,问了一句:“小师妹,方才累你受苦了,你没事罢?”邵云馨双目紧闭,却不回答。
原来她被高太明封住了穴道,眼见仇人就在眼前,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不禁又急又怒,后来看见万俟元忠被慕容博一掌震得呕血倒地,只道他已然死了,心下又是一喜,但随即想到周桐,又不禁大大地一悲。她血脉被封已久,怎经得起如此大悲大喜的冲击,当即便昏了过去。
方腊无奈,一下腰,将她负在背上,大步跟了上去。百花儿望了他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百花妹子,你怎么了?”方腊问了一句。
百花儿长发一甩,向他笑了笑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那孩子可怜…”说着,脚下加紧,跑到了方腊前面。方腊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暗道:“姑娘家的心思总是古古怪怪的,教人猜也猜不透…”
走了不多时,天便渐渐黑了,众人无奈,只得找了家旅店投宿。欧阳漠内伤不轻,又为独孤超续了一天的真气,已然疲乏之极,早早便睡下了。独孤超却仍是气若游丝,全仗一口真气维持,方腊、张叔夜和裘日新只得轮流为他接续真气。
不知不觉,已是三更天了,却忽听百花儿隔壁房中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便听百花儿叫道:“云馨妹子,你上哪去,快回来!”张叔夜正为独孤超运功,方腊和裘日新却早奔了出来。
却见邵云馨正大步向外走去,百花儿口中叫着,披头散发地追了出来。方腊叹了口气,一纵身,跃到了邵云馨面前,大声道:“小师妹,你又要到哪里去?”
邵云馨双目直勾勾地,淡然道:“你让开,万俟元忠既已死了,我自要回断魂崖找桐哥了。”方腊心下一急,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一言不发,拦在邵云馨的身前。
“你快让开!”邵云馨嘴里说着,想从方腊的身侧逃走,但方腊的乾坤大挪移功夫已然非同小可,她又怎溜得出去。邵云馨一急之下,陡然秀眉一挑,寒光一闪,冷森森的长剑出匣,刷地一剑向方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