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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幽谷伴寒星(2/10)

“你笑什么?”那少女抬起望着周桐“我很好笑么?你不也是这么吃东西么?”周桐笑:“可你不是也笑我来着?还不快嘴角,桃到衣服上了。”“你不也是一样?”二人捧着桃,对视了片刻,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起来。

待到周桐幽幽地一曲终了,才发觉靠在她边的那少女枕在自己肩上,帘低垂,呼重,竟已然了梦乡。周桐心下不禁微微发窘,却又不敢动一动,生怕惊醒了她,只得借着月光,凝望着她的俏脸。他惊奇地发现,这个不知愁为何的小姑娘,睡梦之中,那长长的睫之上,竟然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周桐苦笑:“我现在不运气,上便不难受了,可我…”他本想说:“可我内的寒内劲不知何时便会发作,到时还是难免一死。”可望着前这个不知世事的清丽少女,心下却又莫名其妙地腾起了一觉,颇不愿让她听到“死”、“难过”之类的字,当下改:“可我现下却有些饿了…这桃看样便好吃得很!”说着,便随手拿起了一个桃,微微用手了两,便一大咬了下去。

一缕温的金光,柔柔地洒在周桐上。他睁开睛,才发现那少女不知何时已起离开了。吃了昨日的数度苦,他再不敢妄动真气,只轻轻地站了起来,却果然全无异状。

他四下略一环顾,却不禁呆住了——原来环绕他侧的,竟是一大片桃林。他昨日虽然已从那少女中知这里有许多桃树,也吃了树上结的桃,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桃树竟会有这么多,这么——果真应了那“芳草鲜,落英缤纷”两句话了。

那少女:“我不知你的是什么曲,我也更不知为何会如此…总之我躺在妈妈怀里,听爹爹箫时,便总是想笑想唱;可同是那一玉箫,换了你,我却听着

“慢儿吃,又没人和你抢!”那少女微微齿一笑,轻轻嗔了一句。周桐只觉在这少女面前毫无半分拘束之意,当下只嘴,笑:“这桃当真甜得,不过这么多桃我可吃不了啊。”

自从神霄派上华山以来,周桐所经所历,都是些烦恼之事,倒还真没如此开心过,更没如此开心地笑过。可一阵大笑之后,他心却陡然浮起了邵云馨那泪光盈盈的波,不禁幽幽地叹了长气。

那少女双手托着香腮,听得十分神,加之究竟月昏暗,倒没察觉周桐神的变化。忙了这许多天,她兴许也是有些倦了,听着听着,只觉发沉,便轻轻将靠在了周桐的肩膀之上。

“你在那儿自己叨咕什么呢?我怎么全听不懂?”周桐正神间,忽听后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问。周桐一呆,忙回一看,却见那少女手里捧着几个大桃,正自俏生生地立在一株桃树之下,望着他笑。

那少女却似是没发觉般,秀眉微蹙,自言自语般:“我倒是好想去看看,只是…”“怎么了?”周桐从见她到现在,还从未见过她发愁的样,心下不禁有些奇怪,暗:“莫非她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禁心中一动,冲:“那又有何不可?倘若我的伤好了,便带你上华山去玩,让你看看玉女峰,看看玉女洗盆。你生得这般俊,馨妹见了你,也定然喜得不得了呢…”说着,心中却忽然一翻,暗:“周桐啊周桐,此刻你受重伤,不知何时便会一命呜呼,却那里还谈得到带这小姑娘上华山?你还真的有命与馨妹重聚么?”想至此,不禁黯然停

周桐想起这两句古文,又想到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女,心下陡然一动——“难我竟到了陶潜笔下的桃源了么?…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池桑竹之属…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他神之际,竟脱将这几句话念了来。

此刻他周为万俟元忠的寒冰真气所制,微微一运内力便痛苦难当,因此他不敢使丹田气,只轻轻地将中的气缓缓送。但这玉箫却的确不同凡响,只受了这气微微地一震,便即声如凤鸣。

周桐这随之间,不知不觉之间,所奏的却竟是那一曲《鹊桥仙》。周桐了两句,前倏地浮现那晚与邵云馨以这曲箫埙相酬,互诉衷的情景,心下不禁一酸,那原本缠绵悱恻的箫声之中陡然平添了几许凄凉,他的圈儿不觉也红了。

“你心里好像很不痛快似的,昨晚你的箫声也是这样…”那少女低眉。周桐奇:“你怎么能从箫声里知我的心思?你以前听过我昨天的那段《鹊桥仙》么?”

那少女笑:“你以为这都是给你自己拿的?我自己便不会吃么?”说着便也抓起了一个桃。看着她的吃相,周桐不禁莞尔——别看她生得如此清丽文秀,吃起东西来,却真可称得起“巾帼不让须眉”芳连启,贝齿频落,所到之四溅。

“算了罢,不想它了!”那少女忽然抬起来,却已然回复了那灿烂的神“你不是说在玉女峰听过箫么?看来你也一定会箫了。能一段给我听听么?”周桐心念一动,微微,便将玉箫放在边,轻轻鼓气动。

“你早起了?”周桐问了一句。那少女笑盈盈地:“我一早醒来,见你睡得正香,没好叫你,便自己起来到林里给你摘桃去了。”她说着,翩然走了过来,轻折柳腰,将桃放在草地之上,随即坐倒在地,抬起来,一对晶莹的眸忽闪忽闪地望着周桐:“你觉得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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